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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鈺緩緩走到水玲瓏身旁,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屋子裡瀰漫開來,他在她身前站定,看著她一襲嫁衣,紅豔如火,素白的手緊握,像兩個隨時可能融化的小雪團,他憐惜地捧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聲道:“我回來了。”
“哼!”水玲瓏沒好氣地給了個鼻音,長睫卻顫出了一個不規律的節奏,風沙苦寒,他的嗓音沙不復之前的清潤,沙啞得宛若秋風吹起了落葉。
諸葛鈺蹲下身,攤開她雙手,將臉埋在其上,細細地呼吸著。
水玲瓏的長睫又是一顫,他的臉和手一樣,都粗糙了許多……
水玲瓏眨了眨眼,語氣如常道:“不給我掀蓋頭嗎?”
諸葛鈺豐潤的唇微微勾起,起身拿起玉如意挑開了她的蓋頭,看著她雙頰緋紅、眉眼含春的模樣,他的心噗通噗通礦跳了起來,或許世人皆贊諸葛汐這種傾國傾城的容顏,他卻愛極了她清秀水靈的眉眼,就像掛在葉尖的露珠,晶瑩透亮、顫動人心。
在諸葛鈺打量著水玲瓏時,水玲瓏也看向了他,哪怕冰冰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她還是被眼前的人兒給驚呆了!俊美無雙是肯定的,只是他白皙如玉的肌膚如今成了淺淺的小麥色,濃眉根根分明,斜飛入鬢,一雙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不再清澈得似山澗小溪,而是幽若明淵,燦燦的,卻望不見底。而他豐潤的唇微張,彷彿很是驚訝。
驚訝什麼?
她很醜?
水玲瓏垂下了眸子,哪裡醉了?她看他清醒得很。
諸葛鈺若是知道水玲瓏心裡的想法,一定會告訴她,我不裝醉那些人又怎麼會放過我?
諸葛鈺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吃點兒東西吧。”
水玲瓏走到桌邊坐下,開啟食盒,是她喜歡的菜餚:豆鼓黃魚、糖醋排骨、辣子雞丁、牛柳芹菜,並一杯牛乳。看得出來這不是隨便從膳房端來的飯菜,水玲瓏感激地笑了笑:“多謝啦!”舉箸吃了起來。
“夫妻之間不必言謝。”諸葛鈺說道。
夫妻……水玲瓏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
諸葛鈺唇角勾起一個似有還無的弧度,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
用完膳,水玲瓏讓守門的丫鬟將餐具撤了下去,諸葛鈺便問:“你過得怎麼樣?”
水玲瓏沒怎麼思考便答道:“挺好。”
諸葛鈺濃眉微挑,他不在她身邊,她卻過得挺好?
水玲瓏被諸葛鈺炙熱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誰也不說話這氣氛便有了一絲尷尬,她拽緊裙裾,隨便找了個話題:“聽說亂黨的頭目逃跑了?”
諸葛鈺在她身旁坐下,拉過她緊拽著裙裾的手,說道:“嗯,逃到漠北境內了,暫時沒辦法追查,我上報了朝廷,等皇上裁奪吧。”
漠北和大周的關係有些敏感,雖是敗給了大周,但大周想入境大肆搜查一名亂黨還是有些困難的。
水玲瓏漸漸定了心神,問道:“王爺……父王他怎麼樣了?”
諸葛鈺的眸光微漾開一層淡淡的清愁:“腿部受了重創,恢復行走需要不短的時日。”
水玲瓏反握住諸葛鈺的手,認真地說道:“一定會好起來的。”
諸葛鈺“嗯”了一聲,幾乎弱不可聞。
水玲瓏又道:“二叔還好嗎?”
諸葛鈺揚起一個蒼白的笑,道:“離開喀什慶的前一晚,他脫離了生命危險。”
水玲瓏微微一笑:“都能恢復如初,只是時間問題。”
爾後,再沒了話題。
燭火輕晃,照著一對新人在地上投射出繾綣的剪影。
水玲瓏的手心出了不少薄汗,諸葛鈺眼神一閃,說道:“洗洗睡吧。”
“嗯,好。”水玲瓏垂著眸子應下,諸葛鈺起身往淨房走去,水玲瓏眨了眨眼,試探地問道:“需要叫丫鬟進來服侍嗎?”
一般的公子哥洗澡都是丫鬟脫衣、搓背、外加提供某些特殊服務。她倒是可以藉機看看他的小三、小四都是哪些人,以後找機會,一個一個捏死!
淨房裡脫衣服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諸葛鈺的朗朗話音傳出:“我以為,服侍夫君是一個妻子該做的事。”
水玲瓏的瞳仁一縮,什麼呀?她、她、她……給他洗澡?
水玲瓏仍不罷休:“相公啊,我初來乍到,不如她們服侍得周到,等我學些日子再來服侍你,今晚便一切照舊吧!”
“好。”諸葛鈺淡淡地應了一聲。
水玲瓏咬牙,看吧,果然有通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