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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艾氏已哭得聲音沙啞,又捱了丈夫兩巴掌,再聽得丈夫的無情之言,頓時嘶著嗓音哭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業,臨到頭了,你居然要休了我,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我……我不活了……”
說著,艾氏猛然站起身子,腦袋就要往牆上撞,許忠永一個沒捉住,艾氏咣的一聲,磕暈在牆角……
眾人亂作一團,南瑾站起身來,冷著臉吩咐道:“景福,去請保安堂的曹大夫。”
南老夫人又驚又疑,斥道:“瑾兒,家醜怎可外揚,讓府裡的周大夫來看看便是,何必專門請外頭的大夫。”
南瑾看著腦門微腫,卻緊閉雙眼的艾氏,冷聲道:“表弟妹既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還怕甚麼家醜外揚,母親放心,表弟妹撞那一下牆,死不了人的,讓她回到許家去,再由曹大夫慢慢診治不遲,姨母和表弟慢走,恕不遠送。”
甩袖離去前,南瑾再道:“不用再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給我看,我從來不吃這一套。
第33章 皇帝王爺也會傷不起
被明目張膽算計的南瑾,回到院裡後,伸手輕拉閨女腦袋上的小辮子,頗有閒情逸致地逗問南姍:“姍姍,你給爹爹算算,你娘離家幾天了?”
南姍掰著肉呼呼的小指頭,裝模作樣數了數,才甜聲笑著回答:“五天了。”
南瑾點點南姍的挺翹鼻子,和聲道:“答對了,爹爹彈首曲子給你聽。”
南姍撲閃撲閃大眼睛,腹誹面癱爹:老爹啊,要論詩詞書棋,您的水平真真是極好的,可這修身養性的彈撥古琴,您這半路出家的和尚,能不在佛祖面前舌綻蓮花麼,真真是要荼毒您閨女我的耳朵了,順便也真真丟盡了您古琴師傅溫氏的臉面了哎……
南姍默默吐槽老爹時,南瑾已橫琴在膝,指尖撥捻勾挑,發出溫潤靜透的琴音,若溫氏彈琴的技藝,用未成曲調先有情來形容,那麼南瑾鼓弄七絃琴的水平,大概也就是曲到半路仍懵懵的境界。
萌萌噠的南姍,乖巧地抽著小下巴,聆聽老爹彈神一般的曲子,神曲,吾輩凡人實在聽不懂,但是,老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南姍十分努力地聽到入神,已呈星星閃光眼的崇拜之狀,唔,好吧,她快聽睡著了。
這時,琴音伴隨著顫抖的餘韻之聲,忽止。
南瑾按在琴絃的動作停下,打了個小機靈的南姍,湊近腦袋瞅了一瞅,軟糯糯著朦朧的音調道:“爹爹,斷了。”
“琴絃斷,遇知音……”南瑾低聲感慨著,瞥了瞥一旁神色懵懂外加睡眼惺忪的白胖閨女,不由搖頭失笑。
南姍繼續默默吐槽:琴絃斷,並非全然遇知音,也有可能是碰巧壞了。
南瑾把溫氏的琴絃撥斷了,自然要替她修好,所以,閉門深居許久的南瑾,決定親自出府一趟去暮音齋,南姍得知後,摟抱著南瑾的小腿,仰著眉目精緻的嫩臉,天真的笑語溪溪:“爹爹會帶我一起去麼?”
南瑾摸了摸趴在腿上的俏閨女,淡聲道:“不帶,姍姍就留在家裡玩。”
南姍忽閃忽閃眼睫,仍是笑眯眯的無邪:“爹爹,娘不在,爹爹也不在,那我可以去找大哥哥玩麼?”
南瑾想了一想,居然罕見地嘆了口氣:“姍姍還是跟著爹爹玩吧。”
……
雖入寒冬,仍有晴天,待溫暖的陽光灑滿大地時,南瑾拎著快裹成大圓雪球似的南姍,坐著暖和的轎子出門溜達了。
街頭人聲鼎沸,南姍已許久沒見過人流摩肩擦踵的情景,好奇歸好奇,南姍卻不能掀轎簾往外瞅,她曾經“不懂事”地掀了一回,好嘛,也不管她聽懂聽不懂,溫氏當時就摟著她,柔聲細語說了一堆大道理,最中心的意思就是,女孩兒家乘車乘轎,是不能隨意亂掀簾子的。
不過,當時面癱爹望著著美人孃的表情,貌似十分高深莫測,美人娘還很不好意思地笑推了好幾把面癱爹,咦,你倆是有啥神秘兮兮的過往嘛,也不說出來給你們閨女解解悶,光眼神溝通,誰能看得懂啊。
一路行至暮音齋門口,轎伕止步落轎,景福從外頭打起厚重的棉簾,南瑾掐著閨女的小肥腰,本要抱她出去,卻聽南姍細細潤潤的小奶音要求道:“爹爹不是說我太胖,都抱不動我了麼,我可以自己走,不用爹爹抱啦。”
南瑾嘴角微翹,樂了:“好,姍姍自己走。”
南姍眉眼彎彎地拉著南瑾,笑嘻嘻道:“我和爹爹手牽著手走。”嗯,萬一沒走穩,有人拖一把,也不會摔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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