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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便宜了。”
百姓們越發沉默起來,大家都不是傻子,市面上的物價不會心裡沒數。方才被人挑唆時,是覺得張書吏佔了天大的便宜,但冷靜下來想一想,只覺荒唐。
此時一個年輕人好不容易擠進人群,憤憤道,“我叫張滿倉,是張書吏的兒子。你們可以說我有私心,但我也得替我爹和我姥爺說句公道話!數數咱們全縣一共多少人家?二百來戶吧,就算一家買一張年畫,五文一張那才多少錢?一共就收一兩多銀子,都值不回油墨紙錢!難道我爹就為了貪這點錢,就跟我姥爺勾結上了?還搜刮了大夥兒的脂啊膏的,黑了大家的血汗?你們說這話,虧心不虧心的?”
百姓們越發不好意思,方才有幾個叫得最兇的,都悄悄捂了臉。
辛升乾一看這情勢不妙,趕緊站出來道,“就算這個便宜的年畫你們沒賺錢,可你們賣的那些貴重年畫呢,還有那些香爐,可是實打實賺了大錢的!還——”
他話沒說完,謝云溪又一臉義憤道,“難道平民百姓不可欺,大戶人家就能欺麼?你們方才也說這賣這許多便宜年畫才收一兩多銀子,那五兩銀子哪來的?總不會是恩師您私下掏的吧?這事也必須給個解釋!”
夏珍珍看著這個美少年,越發沒有好感。
他究竟怎麼回事,怎麼老幫著壞人跳出來指責寧家?若是相公當真教過他,那真是瞎了眼了。
可她想爭執的時候,胳膊肘卻被人拉了拉。
看丈夫望她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夏珍珍莫名其妙,可她還是很聽話的閉了嘴,而此時,寧懷璧開口了。
“我告訴你那五兩銀子哪來的,就是從賣香爐和貴重年畫裡支取的。若哪個大戶人家不服,覺得本縣欺壓了他們,儘可以出來叫屈!”
這,這樣不講道理的話偏偏噎得人沒法反駁。
一共才五兩銀子,可桃縣的大戶人家按果園來算,足有二三十戶,一戶攤不到三百文錢,誰好意思出這個頭?
況且這錢又不是被寧懷璧貪了,而是貼補到鄉親們買的年畫身上了。
就連張書吏的岳父,一個尋常的小印書坊老闆都知道印年畫是積福行善的好事,不肯賺錢,莫非他們這些“大戶人家”,還要為了這幾百文錢去告寧懷璧一狀?
所以有個看熱鬧的果園管事便道,“算了吧,都鄉里鄉親的,為這點子小錢吵來吵去,真沒意思。”
辛升乾心裡的憋屈就別提了。
本來明明是大好局面,怎麼就打硬生生給扭過來了呢?可這五兩銀子,實在沒法說啊!
好在此時有人替他出頭,繼續做惡人。
“這五兩銀子雖小,但旁處呢?聖人云,豈因善小而不為,莫因惡小而為之。小處不著眼,大處出了紕漏怎麼辦?”
真是好學生啊!
辛升乾讚許的看向謝云溪,是越看越喜歡。這樣能言善辯,要是日後能給他做個幫手多好?
可寧懷璧又順著這話道,“說得也是,既然如此,那就把衙門裡修路的賬本呈上來吧!”
縣衙裡的文書早就準備好了,一直沒機會說。此時捧上賬本,假意向寧懷璧回稟,實則向百姓們交待道。
“都按大人的吩咐,分了數個賬本。哪個村哪一家交了多少錢,上面皆有明示,還有各村的簽名。回頭就按這些賬上的錢分到各村子裡去,到時要如何修路,咱們全按賬本來,誰也欺不得賴不得!”
百姓們這才想起,寧縣令年前可是走訪過全縣的各個村子。當時每家捐了多少錢,可是全記錄了的,還有本村村長和保甲及識字秀才作證簽字。
記得當時這位寧大人就說了,要用錢的話,也會記錄一份,分到各村頭上。沒想到人家真把事情辦得這麼仔細,如今既敢把賬本捧出來,又怎會有貪汙一事?
人群中頓時有人羞愧道,“寧大人,您把賬本收起來吧,咱們不看了。”
許多人附合道,“對,我們不看了!”
又有百姓道,“當時各村背來的石頭都要各村自己收著,那數量咱們自己還點不清麼?有些背到縣衙來的,也堆在了土地廟後頭的山上,都圍了籬笆圈起來的,誰還好意思偷了不成?方才你們還藉著這事說寧大人,實在是錯怪他們了。”
“寧大人,對不起啊,我們錯怪你了。這賬本我們不看了,大夥兒都散了吧。”
“都散了吧!”
辛升乾眼看精心策劃的一出好戲就要虎頭蛇尾的落幕,心中大急。
此時再看那謝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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