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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邪火直冒。抓了那繡屏,一把就砸到地上。
為何,為何從小到大,事事都被母親料到,得中先機?
他不服!
明明他才是兒子,他還中過舉人,而母親不過是個閨中女子,卻不好生在家相夫教子,偏偏要招贅上門,處處爭強好勝。
哼,人人皆說母親讓李姨娘跟著他來任上是賢明大度,可只有他才知道,母親是要提醒旁人,他不過是個庶出,庶出!
她若真心賢明大度,為何打小不將自己交給李姨娘撫養,而要養在跟前呢?還不是怕自己生不出兒子,自己和她生分。
等她自己後來又生了親生兒子,不就把他拋諸腦後了?
就算明面上兄弟倆待遇一樣,可寧懷瑜卻不信母親會真的如此。
如果不是寧四娘私下教導,寧懷璧自小何以能那樣聰慧,讀書舉一反三,過目不忘,還有神童之名?定是母親夜裡偷偷教的。
如今她親生兒子終於如她所願中了進士,比自己名次好,又授了官。他,他絕不能落於人後,給母親看扁!
就算要東窗事發,他也得給自己埋幾道暗線。
寧懷瑜在房中轉了幾圈,忽地心思一動,這樣訊息,所裡幾位上司必然還毫不知情,若告訴他們,必是天大人情。
但也不能都說。
否則一來顯不出他賣的好,二來鹽務所裡出事,總得要人頂缸才是。
要說鹽務所職務最高的幾位大人當中,王大人年紀老邁,子孫平庸,只因捨不得這裡的肥缺,一直不肯致仕,早不知礙了多少人的眼。
而劉大人家世尋常,全靠寒窗苦讀才考出一份功名,為人精明強幹,平素也極其注意結交上峰同僚,算得上是左右逢源。奈何這樣大事,卻是沒有多少靠得住的關係。
唯有一位蔡大人,算得上是名門子弟,且妻族得力。雖非科舉出身,依舊捐官謀到此處肥缺。
只此人氣量狹小,只因自己不學無術,便對科舉之人多有嫉妒。寧懷瑜初上任時,可很是受了他一些鳥氣。此刻向他示好,說難聽些,真有些犯賤!
可若論日後回報,他的家族背景倒是最為得力。
只若將此訊息洩露,日後難免會給有心人看出痕跡。到時他這麼個小官兒倒是無所謂,向寧家示好的程三公子恐怕會惹上麻煩。
可從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尤其程家遭天子忌諱,也不是一朝一夕。就算沒有自己,何嘗沒有別人會來尋他家錯處?
寧懷瑜給自己尋好藉口開脫,隨即悄悄去找了這位蔡大人。
“……不知大人是否得知,下官家人方才來報家母重病,竟說起程三公子‘傳’了魏國公,點了兵將回京呢!”
這位蔡大人本是個大胖子,行動艱難,聞言竟是猛地跳了起來,原先漫不經心的神色也變得異常慎重。
“此話當真?”
他為人再不好,但官宦世家的弟子自小見識廣闊,在某些政事上,敏感度倒是極強。
“千真萬確。大人不信,可去令人一查,我家七堂弟可還在客棧裡呢。”
“好好好!寧懷瑜,我記住你這份人情了。你隨我來,把這幾本賬都給改了,先保你我無事要緊。”
“謹遵大人吩咐……”
第157章文書
金陵。
逼仄的小衚衕裡,是戴良家租住的小院。
戴大嫂賭氣坐在窗前納鞋底,一針一線拉得咬牙切齒,自家兩個女孩兒皆不敢做聲,默默坐在一旁剝豆子。
戴良在窗外看了又看,實在是忍不住,放下書本出來賠笑,“好嫂子,你就別生氣了。我不過是不在寧家上學,又不是不讀書了,等明年一樣參加童生試,你又何必見氣?”
戴大嫂冷笑,“是啊,便是坐在家裡,你也能給我考個狀元出來,那才是大大的長臉呢!說不定回頭還有時間去那書鋪子多抄幾本書,給咱家多割兩斤肉,多扯幾身新衣裳多好,我有什麼好生氣,竟該誇你有見識呢!”
戴良給堵得無語,半晌把門閂拿了來,“嫂子,你心裡不痛快,乾脆打我一頓吧。我知道退學這事是我有些莽撞了,可當時話都趕到那個份上了,難道叫我什麼都不說嗎?”
戴大嫂聞言一下子就炸了,搶過門閂一棍子就抽到他身上,“我沒怪你不該幫著二姐兒說話,就算咱們是來投奔你姑母的,可長房對我們也有恩情,又是你表弟錯在前頭,你就是說了說他,那也沒錯!可後來學堂的先生都開口叫你回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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