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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看寧淑珍還想反駁,她又微微一笑,“不過有錢總比沒錢好。眼下已快入秋,正是吃鴨的時節。喜鵲,拿銀子去門上小廝那兒傳話,讓他們去五香齋買一爐鴨肉燒餅回來,算是我給六堂姑賠罪,也請各位先生和姐妹們吃著玩吧。”
閨學裡頓時一片歡呼。
那五香齋是金陵名店,裡頭的鴨肉燒餅又是店裡的一絕。又酥又香,每天現烤現賣,一爐不過巴掌大的兩打二十四個,卻要整整二兩銀子,相當於寧府小姐一個月的月例。
而因為四房勢弱,寧淑珍每月雖也號稱有二兩銀子,但實際到手卻只有一兩,還得管她自己的脂粉頭油和小物件,她縱是再怎麼鬥氣,也實在無力跟財大氣粗的寧芳拼銀子。
所以只能黑著臉看著喜鵲清脆的應下,掏出白花花的銀子去傳話了。
回頭等下學時,收到香噴噴、熱騰騰的酥餅,寧淑珍是實在吃不下。
褚秀琴因跟她交好,和她回去時便勸道,“你何苦跟她爭這口閒氣?就算她再無理,到底年紀上佔了便宜,人家一說起來,不就得說你以大欺小?”
寧淑珍氣鼓鼓的道,“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也瞧見了,咱們上閨學,一個個都規規矩矩的,偏她今兒一身紅,明兒一身綠,連頭上首飾都不重樣,這是誠心顯擺她家有錢麼?”
褚秀琴嘆道,“她也確實有錢,怪不得如此。要說你到底比我強些,尚有爹孃一大家子護著,要說我家,從前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可你看看如今我身上,穿戴的又是什麼?”
寧淑珍看她身上寒酸,心裡到底平衡了些,“你也不必灰心,咱們女子出嫁,便又是一次投胎,等大伯祖回來,讓你堂嫂去求求,不也能給你尋個好婆家?”
褚秀琴道,“我哪裡敢想那些?只求個尋常清白讀書人家,能夠度日便罷。”
寧淑珍卻道,“你可千萬別犯傻。我娘早說了,寧做富家妾,不做貧家妻。便是嫁不到高門大戶,就象大房那位辛姨娘似的,便是做妾,只要生得出兒子,往後那長房還不是她的天下?哼,到時我看那丫頭還神氣什麼!”
褚秀琴道,“你既明白,又何苦跟她計較?對了,說來貴府的大老太爺九月前到底能不能趕回來?前幾年因家中人少,都沒能參加金陵的重陽詩會。這回要是大老太爺回來了,必是要參加的吧?到時以你的品貌,定能一展芳名,到時還不知多少名門公子搶著踏破門檻呢!”
“我就是去,也不過是長長見識罷了,哪個就急著嫁人了?”寧淑珍話雖說得客氣,卻難掩得色,“放心好了,大老太爺肯定會趕回來的。聽說那邊可有好幾個女孩到年紀了,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只是到時,大房那邊可有好戲唱了!”
褚秀琴道,“行了,你既都笑了,顯見得心情好了,那我也不歪纏了。明兒見!”
可寧淑珍卻把她拉住,“好姐姐,你知我家裡弟妹嘴饞,我若只帶一隻酥餅,難保不夠分。把你的那隻讓給我如何?”
褚秀琴跺腳道,“你怎不早說?我起初見你接了酥餅看也不看,還怕惹你生氣,早讓丫頭把酥餅拿回去了。”
寧淑珍略有些不悅,“那就算了。”
待她轉身,嘴裡卻不輕不重的嘟囔了句,“小氣!”
可褚秀琴卻跟沒聽到似的,轉身離開,到底是身邊丫鬟等走遠了,才忍不住道,“她一個主人家的小姐,成日來佔咱們做客的便宜,還好意思說我們小氣,真是——”
“閉嘴!”褚秀琴低低呵斥,“既知是做客,還不收斂著些?”
丫鬟道,“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平,憑您的才貌,哪裡不壓著她一頭?卻要處處忍讓,實在是受委屈了。”
褚秀琴自嘲道,“這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父兄不給力,我有什麼法子?”
丫鬟看左右無人,悄聲道,“那小姐也得早做打算才是。我聽六小姐那口氣,不象是會帶您去重陽詩會的。可那是全金陵最多名門公子小姐的聚會,許多官家夫人都會在那天挑媳婦看女婿。咱屋裡那位爺是個不中用的,姑奶奶更是窩囊,您若是留下做妾,那才是毀了一生,還不如自己想想法子。”
褚秀琴瞪了她一眼,“這種話也是混說的?”
丫鬟道,“我可是一片忠心為了小姐。就算真要做妾,寧可給長房二爺做妾,也好過咱們屋裡那位太多了!別瞧六小姐把辛姨娘吹得多厲害,奴才私底下打聽過,她也未見得有多受寵,二爺似是更喜歡二奶奶這樣笨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