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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簡氏既挽回了心意,便不久留,去寧四娘那裡幫忙了。寧芳收起針線,讓人把給妹妹寧茵的新鞋也送去換上,才問起二人。
“七叔怎麼這麼巧,又跟大表哥湊一塊了?”
夏繼祖笑道,“你弟妹抓周的大日子,外祖他們可一直唸叨著呢!只你大舅舅沒工夫趕過來,便要我一定別忘了上門道賀。我這些天去搜羅了一些你爹要的菜籽,還尋了幾個他興許用得著的工匠,可不就急急忙忙趕來了?誰知一進城,就遇到你七叔了。”
寧珂接著講吓去,“你上回不說要打聽什麼番薯麼?前些天我那在衙門當差的朋友不在,今兒他正好回來,差了人來回話,我便想趁早趕去問問。不想遇到你大表哥,就一起去了。說來也真是巧了,咱們剛問完,便有朝廷裡的人也在打聽這個。說來那番薯還真是有的,不過似乎不在你說的閩南,而是在更遠的嶺南。後來一查,說是有個和尚種過,還特意上報給朝廷,只是沒人注意。不過這回既專門有人打聽,估計回頭會帶回來推廣吧?反正你大表哥是跟人說了,不管行不行,都求人家帶點給他試試。”
夏繼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當時也是著急,那話不知怎麼就說出口了,幸好有你七叔幫我打著圓場。現在想想,真是慚愧。我一個草民,在衙門裡亂說什麼?人家沒把我亂棍趕出來,算是客氣了。”
寧珂笑道,“我可沒這麼大面子,說來還是二堂哥有本事。那官差聽說你家大表哥姓夏,是新科進士寧大人的內侄,今兒又是你弟妹的好日子,不僅不怪罪,還特意送了份禮來,說是賀你弟妹的抓周禮。”
寧芳聽得好奇,“那他送什麼了?”
“我也沒看,在這兒呢。”夏繼祖剛把一隻烏木盒子取出來,忽地就聽人報,“大老太爺進城了!”
哦?
所有人都扭頭去看,心裡全在想,又是派幾個“家人”護送行李,還是怎樣?
正想問呢,忽地就見寧守俊急吼吼的趕了來,交待寧珂道,“你去城中太白樓訂幾桌上等酒席,再去叫個戲班子回來!在他們二房花廳裡,擺上酒席,招呼男客,這邊的花園子裡就只招待女眷!”
看樣子,這回是真回來了。
這安排也很合理,寧芳忙讓人去跟祖母說了。
寧守俊又對她道,“今兒是你們長房好日子,別人不好走開,但也沒不好沒個人出面,芳姐兒你是老大,快隨我一起前去迎接!”
寧芳正想說去問一聲,寧四娘也匆匆趕了來,“芳兒你去,帶上茵兒一起代咱們長房,去接你大伯祖!”
然後低聲交待了一句,“別失禮。”
看祖母神色,寧芳點頭。
不就是辛姨娘麼?她知道怎麼應付!
於是乎,一家人忙忙亂亂的分作兩撥。
一拔忙著把抓周宴擴大成接風宴,一拔忙著去接人了。
而此時在金陵城的另一端,有人剛剛從碼頭上了船。
第96章歸來
老馬端了杯碧螺春過來擱下,問,“三爺,真的不去看看那丫頭了?”
紫衣青年端坐窗邊,頭也不回,“回來再說吧。早些找到番薯,也能早些完事。”
老馬頗有些不大情願的撇了撇嘴,“您身子骨還沒大好,便折騰您四處跑,何必這麼著急?”
青年嘆息著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江面上又開始零星飄落的連綿陰雨,“我不是著急差事,而是可憐那些受災的鄉親。這番水災過後,若不能儘快種出糧食,等到冬天,還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老馬肅容道,“是老奴失言了。只恨那些白拿俸祿不管事的官員,那番薯明明十幾年前就有人從海外帶來併成功種活並上報朝廷,卻被他們耽擱了,弄得如今還要您親自前去。老奴不是攔著您積德行善,只擔心那嶺南瘴氣重,蚊蟲又多,您這身子骨吃得消嗎?”
青年冷道,“尸位素餐,誰曾真正把百姓死活放在心上?不到……”
他忽地將話截斷,只輕輕搖了搖頭,“既出來了,便不說這些掃興的話。對了,夏家說那丫頭要做糖,所以收購了不少稻杆?”
老馬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是哩!這倒是個好主意,很能解燃眉之急。怪不得連那最挑剔的賀家老婆子都說,二姐兒是個伶俐人,家裡人也不錯,眼見得就把蠶絲生意做起來了。”
青年唇角也柔和了幾分,“她們一家倒是不錯。只希望那份禮,能幫上點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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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郊的秋風細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