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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兒之前還稱讚杜赫來著,怎麼這就批評上了?
寧四娘展開畫兒一看,卻是明白孫女的意思了。
畫的正中,題著大詩人元稹的《菊花》:“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底下一角畫著一叢菊花與幾方山石。
字好,畫也好。意頭也不錯。
藉著贊菊花高潔,也有抒發詩人的凌雲之意。
只摸著邊角尚有些漿糊沒有乾透,應是昨晚寫好,今早才送去裱起趕著送來的。瞧那裝裱用的絹紙俱是上品,想來很是花了幾兩銀子。
雖然用心,卻也顯得太過了。況且還特意親自送來,可以說他是尊重,但也可以說有心試探。
寧芳不光眼尖,鼻子還尖,“今兒他來見我,身上衣裳雖只有七八成新,可我聞著他身上薰香,倒是不便宜,只味道衝得很,想得燻得過了。”
“偏你促狹!”寧四娘嗔了孫女一句,心中卻贊孫女的細緻謹慎。
所謂居移氣,養移體。
或許杜赫家境是還可以,但比起寧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來說,就差了許多底蘊。寧四娘縱是再破落的時候,可該有的講究卻是絲毫不敢馬虎。好比家中的薰香,實在沒錢了,寧可不用,也不會亂用。
所以寧芳這世自打生下來,所能聞到的,不說最頂級,卻也是上等人家該有的薰香。講究一個清雅淡然,若有若無,還會根據時節變換。只有那些沒怎麼用慣的,才會生怕燻不上味道,一遍遍的燻。
而且男學堂因捱了打,本是不上課的,戴良一早託人送來,應是順路為之。寫的也是普通的勸學對聯,想來並沒有存著什麼攀附之心。但杜赫顯然過於刻意花心思表白,便失了文人該有的傲氣。
兩相對比,高下立見。
不過寧四娘卻比孫女想得更加長遠,“看人不可只看一面,且再看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就算杜赫有高攀之意,亦是人之常情。只要本性不壞,還是值得留意。
於是,她便命人將備好的回禮分別送與兩家。
寧芳想要小喜鵲跟去瞧熱鬧,卻給寧四娘拍了回來。
“若不是你身邊還沒有安排小廝,那日去學堂都不應該讓這丫頭去。就算年紀還小,到底也是你的貼身丫頭,族內也就罷了,出門見外男卻是不許!”
寧芳自知錯了,趕緊躲回去練字了。
身為被點名表揚的字霸,她決定要練得更好些,始終保持領先地位。
據說如今大老太爺讓房中兒孫每日皆寫一百個大字,那寧芳就寫兩百個!而且她是站著寫的。
據說一代書法大家顏真卿幼時家貧無以買紙,只好用黃泥水在牆上練字,後來練就一代書聖。她在上溪學堂唸書時,有個夫子見許多學生家境貧寒,上得起學,卻練不起字,便靈機一動,也讓他們這麼做。卻意外的發現凡是站著練的,回頭坐著寫時,都進步巨大,於是便把這法子在學堂裡普及開來。
然後寧芳便也學了這個巧宗。
但她倒不必用水在牆上寫,而是讓人專門訂了個小黑板,再蒙上紙來寫。雖辛苦些,確實收效極大。
這邊她忙著練字,而那邊,寧四孃的回禮,也送到了杜赫與戴良兩家。
杜赫一進家門,便被他娘圍了上來,“怎樣?見著二姐兒沒?收了你的東西沒?說了什麼?她長得如何?那夏家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有錢?”
杜赫一臉不耐煩,“人家有沒有錢,關我什麼事?”
可知子莫若母。杜母一看兒子那唇邊微翹的笑意,便知他心情不錯了。
“在娘面前還裝什麼裝?快快,咱們進屋說。若真是個好的,倒是門好親!”
“娘您可別胡說,咱們什麼人家,人傢什麼人家?哪配得上啊?”
“有什麼配不上的?”進了屋,杜母的嗓門也大了起來,“她雖是長房嫡出,可祖父卻是招贅,名聲也不見得很好。要不是他爹中了進士授了官,如今還在鄉下待著呢!再說了,她若果真對咱們沒一點想法,幹嘛要送你那麼好的東西?”
“那又不是我一個人,戴良還有呢!”
“那個破落戶能跟咱們比嗎?除非眼睛瘸了,否則誰擱著我這樣好的兒子不選,選那等粗漢?”
杜赫心中也是這麼想,卻不願跟母親多說,藉口要看書,要回自己屋裡。
誰知寧四娘派來送禮的婆子,恰好上門了,“是杜哥兒家嗎?”
杜赫見她衣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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