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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懇求的眼神,寧芳沒吭聲。
不過一等青嫂走開,她便故意跟寧茵道,“小妹雖然小,卻是個有福氣的,一生下來爹就中了舉,可見是咱家的小福星。”
這話茵姐兒聽得懂,也很歡喜,吳奶孃卻不高興了。仗著四下無人,小主子又年幼,便頂嘴道,“要說福星也該是我們姨娘才對,一進門就生了兒子,還讓二爺中了舉,可見是個旺夫命!”
寧芳即刻望著她,一張小臉笑得又甜又壞,“原來姨娘才是旺夫命?那我可要把這話拿出去說說,說不得祖母一高興,還要賞姨娘呢!”
吳奶孃一哽,忽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就算如今辛姨娘生了兒子,又正得勢,可到底只是個妾。這個府裡夠資格喚寧懷璧一聲“夫君”的只有夏氏這個正妻,而辛姨娘,只能喚一聲“二爺”。
不管夏氏生沒生兒子,這是禮法,就不能違背,更加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所以吳奶孃就算噎得臉紅脖子粗,還得低頭福了一福,“奴婢剛才說笑話呢,姐兒可千萬別把我們這粗人的話當真。”
寧芳冷哼一聲,一雙眼睛烏沉烏沉的盯著她,“都知道姨娘生了弟弟有功,可閨女養好了,未必日後便沒用!否則,那些爭氣的哥兒,可要誰去生呢?”
吳奶孃沒想到顯擺不成,反給個六歲不到的孩子教訓了一番。偏生這話又實在無法反駁,只得掉頭就走。
卻不想一出院門,只見辛姨娘正站在那裡。
第12章捱打
吳奶孃心中發慌,生怕辛姨娘覺得自己連個小孩子也鬥不過,太過沒用,卻沒想到辛姨娘轉身跟沒事人般走開了。
吳姨娘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好自我安慰她沒聽見,便回了房。卻不知辛姨娘離開後,獨自攥著拳頭,冰冷的寒眸。
而屋子裡,只剩下姐妹二人後,寧茵忍不住問了聲,“二姐,五妹妹真的是福星嗎?”
不是福星,也是個女文曲星。
不過寧芳可不要告訴這個小胖妞,只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紅皮猴子的軟嫩小臉,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
哎!
當她覺得這個世界似曾相識時,現實給了她狠狠一巴掌。可當她準備接受不一樣的人生時,現實卻又給了她另一巴掌。
昨天,在家中喜宴上,兩個孩子都被命了名。
辛姨娘生的小哥兒家中排行第二,先起了個小名叫安哥兒。但寧家的五姐兒,卻跟著幾個姐姐的排行,被正式命名為萍姐兒了。
一個萍(平),一個安,寧芳知道這是祖母希望兩個孩子能平安長大的意思。
可寧萍這個名字,還有這個排行,卻和後世那個大放異彩的著名才女,寧五姑娘一模一樣。
如果說圓滾滾的吃貨小寧茵,日後會給個眼瘸的侯爺看上,做了什麼侯爺夫人,只需要走一回狗屎運。但此刻躺在搖籃裡,瘦巴巴跟個小紅猴子似的寧五,卻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贏得世人尊敬。
她在書畫方面造詣極高,只不過因為身為女子,少有閨閣之作流傳,但在後世的夏家祠堂裡,供奉夏珍珍的那副畫像,就是出自這位才女之手。
寧芳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張畫時,著實吃了一驚。
畫很尋常,畫的是晚年的夏氏,坐在園中,含笑嗅著一朵月季。
但那張畫畫得實在太逼真了,逼真得就象是透過一扇窗戶,看到一個端莊安詳的老婦人,悠然坐在眾人面前。
隔著遙遠泛黃的紙張,幾乎都能跟她一起嗅到那朵月季的清香,還有蜂兒忙碌飛過的嗡嗡聲。而更加流溢於紙上的,是嗅花婦人那樣慈和溫婉的神態。就算她已不年輕,卻仍讓人覺得十分的美麗。
那樣的筆力與才情,就是寧芳這個完全不懂畫的人,也能感受到畫畫之人,對畫中人那一片孺慕深情。
這張寧五姑娘給母親的畫像,後來曾有人願出千金求購,卻被夏家當時的老族長,操起柺棍打了出去,並放下話道,“就算我們夏家人窮死餓死,也絕不會賣了姑奶奶的畫,去吃這口軟飯!”
自此,再也無人敢打這畫的主意。
而據說才華卓絕的寧五姑娘,正是被她母親教匯出來的。
寧芳盯著搖籃裡皺巴巴的小東西,真心不明白,她那個連腦子都壞掉的娘,是怎麼把這丫頭教導成一代才女?就算要受教,也該她這個老大先來好吧?
寧芳頗妒忌。
所以趁才女還不能反抗,戳兩下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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