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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四娘點頭,“你外祖是真心為咱們家打算,那你是怎麼說的?”
寧芳道,“我說既是好營生,那就更得讓舅舅替咱們看著了。到時親兄弟,明算賬就好了。然後外祖卻說,便是親兄弟,也不能沒個章法。否則便是捧著錢讓人去撿,也要招出怨恨來。既然最煩難的那些事咱家都做了,何不乾脆做完算了?若是銀子不夠,他那裡倒還有些,讓我們拿去使。不過我和娘都沒要,說祖母已經給足了。”
寧四娘忽地嗔了她一眼,“你看過那些禮單了?在祖母跟前,說句話還要兜這麼大個圈子,你累不累?”
寧芳心虛得小臉一下紅了,小舌頭也開始打結,“我,我不是……”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你既怕說錯了,讓祖母聽了傷心。又怕說得不好,惹祖母生氣,越發和大伯生分,所以才絞盡腦汁,繞了這麼大個圈子,是也不是?”
全中!
寧芳詫異抬頭,就見寧四娘含笑看著自己,目光頗有欣慰,“真是難為你了,小小年紀居然想了這麼多。”
寧芳一下臉又紅了,這回卻是給誇得不好意思了。
然後她鼓起勇氣,小小聲卻堅定的說了句,“這事,是大伯辦得不對,祖母沒錯!”
如果不是翻看了一下禮單,寧芳還不知道,她那個去當官的大伯寧懷瑜,這幾年盡往家裡送些中看不中用的碧玉佛手、香爐如意什麼的。唯一一次比較實用的,還是兩塊價格昂貴的雲錦。
不過送回來時,也已經全部裁好了新衣。當然是給寧四孃的,也就是逢年過節才能穿的樣子。
淨是些表面工夫,做給誰看哪不好意思,昨天忘了上傳,現補上!
第52章疼人
寧懷瑜給嫡母送年禮,淨是些表面工夫,反觀寧四娘給那個庶出大兒子的年禮,卻是色色周到而細緻。
上好的惠泉酒,新醃的火腿臘魚,風雞風羊,還有打賞用的金銀錁子,荷包香袋等等。雖然看起來都不是特別貴重,卻是花錢也難買到的好東西。
如此這般,整整三年。
到了第四年,也就是今年,大伯的新禮又是一隻楠木觀音,而寧四孃的回禮便不再有那些細緻繁瑣之物,而是換了一張同樣造價不俗,費工費力卻只能掛著好看的為官清廉繡圖。
寧芳當時瞧著,忽地就明白了夏太公為什麼會說親兄弟,也不能沒個章法的話了。
祖母待大伯的好,只看大伯身為庶出兒子,卻能夠在她爹之前就讀書出仕便知了。可大伯現在有能力了,卻是怎麼回報嫡母的?
而此事也令寧芳想到,如果一開始就把養蠶的生意分潤給夏家,那麼幾個舅舅會不會覺得,她們其實是想利用夏家來賺錢,所以並不會感激,甚至反過來,還會以施恩者自居?
而這樣的合作方式,絕不是寧芳想看到的。
所以她今天來,其實是想來安慰祖母,讓祖母別為大伯的所作所為傷心難過。
可如今看來,寧四娘遠比她想得更通透,所以才毫不客氣的該出手時就出手。自己的安慰,反倒顯得有點多餘了。
不過寧四娘還是有幾分好奇,“你倒是說說,原打算怎麼安慰祖母來著?”
寧芳於是只好微紅著小臉,說起另一件事。
這次她們去外祖家,住的是夏珍珍從前的閨房。那是外祖家最好的二層小樓,還學北方那邊盤了火牆。所以冬天不用放火盆,屋裡也會很暖和,但也特別費炭。
就算女兒外孫女只回來住一天,可夏太公還是命人提前生起了火。等寧芳她們去時,整座小樓裡都是暖暖和和的,十分舒服。
寧四娘聽著點頭嘆息,“我聽你爹說起過,當年他跟你娘剛成親,三朝回門時,因是盛夏,你那外祖父既怕小兩口熱到,又怕擱太多冰山涼到身子,竟是命人拿了幾十匹新布,在你娘那繡樓上,生生的又搭了層涼棚,好擋住日頭。這份疼你娘和你們的心,等你們長大了,可真是要好好報答。”
呃……
若這麼比起來,費些炭火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
於是寧芳繼續講重點,“然後第二天,我和茵兒起來時,便聽到隔壁園子有人指著只貓在罵,‘早攆出去的東西,還成天霸著我們家,要臉不要?’妹妹聽不懂,我也沒吭聲。可這話到底娘也聽見了,後頭就去跟外祖說,這小樓老這麼空著也太可惜了。要麼外祖父外祖母搬進來,要不就讓侄子侄女住進來,不也熱鬧些?”
寧四娘笑了,已經猜到了幾分,“那你外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