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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文一武,具是金陵的實權人物。
看到春海棠的神情,劉拂已知她猜的沒錯。
“咱們雖是土畜,可若背後站著的是真龍,好賴也能跟地頭蛇平起平坐。”
“姐姐你想,那麒麟瑞獸,可是繡在一品官員胸前的。”
當朝以禽獸紋樣來區分官員,文官繡禽武官繡獸,她劉平明上輩子官居正二品太子少師,胸前配著的便是錦雞補子。
她當年代天子巡視江南,當地官員送來伺候她的湥з畝�閌氫�煸骸⑼蚧�ソ萄�嗄甑牡著啤A醴髏揮薪�聳障攏�創有」媚錕諡刑椎昧瞬簧偈慮欏�
真是鐵打的萬花和怡紅,流水的知府和守備。
六十年前與六十年後,一成不變。
吃喝不過小道,這才是她為自己、為春海棠、為饒翠樓看好的真正退路。
春海棠自嘲一笑:“卑賤之人,如何高攀貴人……”
“你還年幼,口無遮攔……今日的話,不要再提了。”
第9章 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讀書使人明智一句是培根說的,提前備註下
春海棠就算見多識廣,也不過是最底層的青樓鴇母。別說她本就身在賤籍,就算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對官員貴人也帶著刻在骨子裡的懼怕。
春海棠怕,劉拂卻不怕。
別說是四品知府,便是內閣首輔正一品華蓋殿大學士周默存,也照樣死在她的手上。
握住春海棠微顫的手,劉拂細聲安慰道:“姐姐想想,咱們姐妹們註定要在紅塵走一遭,能替貴人們辦事,也算是為來生積福了。”
春海棠月月都要往定山寺燒香禱告,想是最信因果的。
至於如何去攀這高枝兒,劉拂早已做好了萬全的計劃。
江浙一帶自古文風鼎盛,劉拂前世殿前折桂時,同科三百人中僅她湖州的同鄉就有七人,朝堂上站著的江南省官員,更是數不勝數。
金榜已放,新科進士們也該衣錦還鄉,歸家祭祖了。
劉拂迂迴道:“姐姐竟忘了,今歲是大比之年。”
春海棠哀嘆道:“回來又如何?咱們哪裡高攀的起!”
見她不明所以,劉拂無奈撇嘴:“春闈既已完畢,學子們要想才加下一年的秋闈,緊趕慢趕著也該開始準備了。”
建平五十二年的進士無一成器,一甲前三全活不過十年後那場大亂,她腦子有坑才會去攀附他們。
宰相門前七品官,達官顯貴家的公子雖無官身,壓不過知府守備這等地頭龍,卻是最穩固的靠山。即便他們現在用不上自家,以後也一定用的上。
須知官做的越高,就越需要得到訊息的各色渠道,以備不久之後的大變故中能得到先機。
而妓。院,就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無堅不摧的不是神兵利器,而是枕頭風。食色性也,不論官員富商還是三教九流,沒人能避開美人關。
“那是自然。”劉拂垂眸,撥弄著自己的髮梢,面無表情道,“我爹、劉秀才去歲進場前,也曾參加過幾場詩會。我曾聽他說過,下一科似有金陵籍大員的嫡子要下場。”
“你可確定?”春海棠炯炯,滿含著希望,喃喃道,“我怎得一點訊息都未聽到……”
不拘哪家的才子公子,回鄉讀書備考時免不了要提前修葺房屋,置辦大小物件。妓。院訊息靈通,常提前備好幾個拔尖的清白姑娘,但凡能得到貴人的一句誇讚,身價便不可同日而語。
只恨僧多肉少,不夠她們分吃。
手腕被春海棠攥得發疼,劉拂眉頭微蹙,搖頭道:“他也只是聽說。”
她當然可以肯定。
劉拂心想,別說她有過目不忘之能,就算沒這個本事,也不會忘記兩年後那場轟動全國、史冊留名的科舉舞弊案。
建平五十四年的江南省鄉試,在六十年後亦被人津津樂道。
畢竟舞弊案不常有,牽扯到那麼多高官嫡子的舞弊案,更是前所未有。
而且不過十日,已上達天聽的大案又翻了供。正逢屬國來朝,天子震怒非常,徹查後江南官員大患血。可謂是跌宕起伏,讓人笑話。
不知後事的春海棠手收得更緊:“誰說的?又是在哪裡說的?”
“是……”劉拂咬牙,一臉愧色道,“他說是醒酒時四處閒逛時,聽一位姓荊的秀才說的……許是那貴人不想鋪張,又或者是我爹聽錯了。”
說是醒酒,更趨近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