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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
劉拂打斷小宋先生的話:“我既還要去德鄰書院進學,那先生就還是我先生。私交另算,大禮不可廢,不尊師重道者,又如何寫得出好文章。”
她劉雲浮已與宋院長成了忘年交,自然不會再有師徒名分。該佔的便宜要佔,該放手的也要早點放手。
在座的都不是蠢蛋,反應過來她話中意思,不過是前後時間的事。
劉拂偷眼打量眾人,果見有人面上一鬆神情一震,明顯已反應過來。
趁著這個機會,劉拂向著滿臉擔憂的徐思年眨了眨眼,順便給一臉緊張的蔣存遞去一個安撫的目光。
至於周行與方奇然,雖一個一知半解一個矇在鼓裡,卻也不必她去點明。
“只怕今日回去,院長會恨不得早兩日開學,好一見你這小友的真容。”小宋先生含笑道,“二月初七,掃榻相迎。”
劉拂毫不猶豫地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如劉拂所料,之後即便她與小宋先生相談甚歡,眾人的注意力也都不再聚集在她的身上。頂多有一二豔羨的目光徘徊在她左右,那些真正有能力一爭的人,全將心思放在瞭如何在小宋先生面前表現上。
對現狀很是滿意,劉拂拎著一壺酒,在無花無葉的枯林中漫步。
衣帶當風把酒而詩,極富魏晉風骨。
“那日又是淋雨又是吹風,還以為你今日來不了了。”
劉拂回眸,笑望周行:“我還以為來的人會是二哥。”
周行不屑地挑了挑嘴角:“那二傻子,還在緊張兮兮地想措辭,勸你換個地方擺生日宴呢。”
劉拂哼笑一聲:“蔣二哥不懂,那天香宴風味極佳,錯過可惜。”
周行皺眉道:“徐兄也不管管你?竟由著你性子胡鬧。”
還說出這話,可見周行仍舊沒能完全猜出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二傻子到底是誰。
劉拂笑道:“他管我作甚?”
“你們情深義重,誰愛管誰就管誰。”青天白日之下,周行彆扭的神色清晰可見,他抿了抿唇,十分不耐煩地哼道,“到底生死與共了一場,我便好心勸你一句。女兒家名聲重要,萬要小心謹慎,莫落人口舌。”
顛了顛已空的酒壺,劉拂毫不在意道:“周兄放心,待入了德鄰書院,我定離周兄八丈遠,以免壞了你的名節。”
“他徐思年不在乎,我又怎會在乎。”周行冷笑,“先謝過劉小公子慷慨解囊,生辰禮晚間再奉上。”
全不知對方為何生氣,劉拂摸了摸鼻子,目送著拂袖而去的周行漸行漸遠。
直到周行的身影消失後,她才偏頭看向另一邊。
將酒壺拋給徐思年,劉拂笑道:“我先行一步,接下來的事,還請松風兄代為應對。”
這回,輪到旁人注視著她的背影遠去。
***
春日雖至,但天依舊黑的很早。
在春日宴結束後的第三個時辰,金烏已沉沉墜入西方。
方奇然翻身下馬,理好微皺的衣襟,望著面前迎客的清秀小廝,蹙眉道:“雲浮府上無人,咱們該派廚娘去整治宴席的……他小小年紀便來這煙花之地,只怕會亂了心智。”
周行並不理他,反捅了捅從下午起就一言不發的蔣存的腰眼:“阿存,想什麼呢?”
錯後一步讓兩人先行,蔣存依舊一聲不吭。
“恐是怕護衛最快,漏給世叔知曉,回去賞他軍棍。”方奇然拍拍蔣存肩頭,笑道,“阿存莫慌,有我跟阿行為你作證,咱們只是來吃席。”
三人跟在那小廝身後,步入饒翠樓大開的雕花木門。
與他們預想的不同,樓中清淡平和,並無拙劣的脂粉味與纏人不休的妓子。
方奇然摸了摸鼻子,笑道:“香甜鮮麻,五味俱全,這天香宴名不虛傳,倒真讓人食指大動。”
他走在最前,已能看見坐在正中八仙桌一側的徐思年。
聽到動靜的徐思年起身,與三人互相見禮。
“徐兄竟早到了。原是我們腳程慢,竟讓小壽星久等了。”方奇然四下一望,突然發現引路的小廝已不見蹤影,花樓高挑寬闊的正廳中只有他們四人,“徐兄,雲浮呢?”
若此時還未察覺不對,方奇然也白活了這許多年。
就連一直冷著臉不做聲的周行,眼中也閃過一抹驚疑的光芒。
先回頭看了眼自進樓後就一言不發的周、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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