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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士回鄉祭祖時,本以為高攀不上的庶吉士們結伴而來,甚至在食指大動下更為天香宴題詩留念。
春海棠捧著探花真跡,激動得不能自己。劉拂在旁飲茶,神色平淡。
剛剛送走的那批貴客,她一個都不認識,只因沒一個壽終正寢,全死在她出生之前。
他們具是寒門士子,哪怕一朝躍了龍門成為天子門生,因朝中無人很難看清局勢,極易被當做踏腳石早早夭折。
而他們雖在進士及第後得賞瓊林宴,吃到的也不過是三等的席面,冷冰冰的只有面上好看的宮廷菜餚,自然比不得熱騰騰的侯府家宴。
普通的臣子,可能終其一生,也沒機會在宮中吃到口熱乎飯。
想起聖上宮中的御膳,劉拂舔了舔唇:“姐姐快去尋人將這詩文裱起來,高高掛在臺前,也算是咱們找到東家前的一點倚靠。”
“其實我一直好奇……”春海棠愣了愣,藏起眼中猶豫,笑問她,“劉秀才屢試不第,不過區區腐儒,是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晶瑩剔透的姑娘的?”
劉拂大手一揮,隨口道:“許是因為他一輩子的福氣,都用在生我這個生而知之的女兒身上了。”
春海棠大笑出聲,抬手拿帕子拭著眼角沁出的淚花。
她笑聲未落,就被劉拂扯走了帕子,露出紅成一片的眼眶。
“姐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劉拂笑笑,替她拭淚,“你別忘了,我是個有天大福氣的人。”
“貪多嚼不爛,驕兒那邊,就先緩緩吧。”
作者有話要說: 海棠姐姐:死丫頭!作揖作揖作揖!你的禮儀規矩呢!吃吃吃!還吃!老孃在教訓你呢!
第12章 憐惜
在天香宴聲名鵲起後,緊接著讓饒翠樓名聲大噪的,是一位國色佳人。
新科進士們動身回京前,春海棠以天香宴推陳出新為名,借勢邀請一眾風雅熟客,將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碧煙姑娘推至眾人眼前。
賣藝不賣身的少女如雨中新荷,清新雅緻下帶著一股與年紀不相符的大氣灑脫。
不論是詩詞答對琴簫呼應,還是地方人情風俗典故,都信手拈來。
春媽媽這次邀人經過了仔細的篩選,多是弱冠之齡到三十出頭的年紀,不是極有名聲的花間客,就是很有見識的實在人。
且個個都出身非凡,不論家世或者家底,都在金山銀山堆起的金陵城中很有些臉面。
只要她能入得他們的眼,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二個,日後有誰強搶她這個清倌人,都要提前掂量掂量為了美色與人相爭是否值得。
為了替自己造勢,劉拂花了三日時間整理出數位名妓的發家史,又從其中挑出兩位與自己的脾性相近的“紅顏知己”細細揣摩。當研究透徹後,便收起往日的散漫不羈,用心雕琢言行,撿回已被丟下多年的本事。
劉拂實力全開,拿出當年惹得閨秀們擲果盈車的真本事,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她談笑間俱是風流,言笑晏晏間絲毫不顯放蕩,一言一行都帶給眾人前所未有的感覺。
時下禮教大防並不嚴苛,但少年男女之間也少有獨處的機會,青樓女子又是承恩於客的買賣,便是大家見多識廣,也從未有過與年輕女子自如談笑的時光。
見之忘俗四字,印在所有來客心間。
即便是奔著美食而來的老饕,也忍不住將視線凝聚在她身上。當宴席擺上時,連筷子都忘了提起。
飯香撲鼻難敵不願唐突美人的心意。
直至劉拂退席更衣,春海棠出面笑著勸酒,他們才驚覺饒翠樓的本質。
這是所青樓,樓中全是倚門賣笑的女子。
方才的美好瞬間被打破,難得的心動變成如鯁在喉的尷尬,場面驟然安靜下來。他們默默飲酒吃菜,全不似身處歡場當中。
青樓楚館,再次變成了酒樓菜館。
這出戏眼看著,是演砸了。
與劉拂一起站在高處閣樓上的望日驕緊張非常,死死攥著劉拂的袖子不放:“碧煙……”
劉拂將手指放在唇前,輕輕“噓”了一聲。
這出戏,還沒演完。
許久之後,才有人出頭,代替所有心有不甘的人開口問詢。
“春媽媽。”徐同知府上的公子輕咳一聲,向春海棠舉了舉酒杯,“這碧煙姑娘,看著很是不同。”
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春海棠抬手用帕子擦拭嘴角,笑聲中帶著點落寞:“她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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