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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拂偏頭一笑,十分乖巧可愛:“大哥既如此說,那小弟就不客氣了。”
還未意識到給自己挖了個大坑的方奇然:“自然。”
瞅了眼周行,又瞅了眼周行身後大氣都不敢出的小觀音,劉拂笑道:“還要勞煩大哥,先將這位小娘子帶去,這更深露重的,莫凍壞了小姑娘的身子。”
萬沒料到她會有此一言,在場眾人都是一愣,然後有志一同地看向小觀音。
而被眾人注視的小觀音,則是十分驚詫地抬頭望向劉拂。
哪怕抬頭低頭的動作僅有一瞬,也足以讓看清她一雙大眼中隱隱的淚意。
劉拂因自家身世的緣故,最是心疼女孩兒。如今身入風塵,對這些可憐姑娘也越發憐惜。
取過先前文會時,主辦方見她衣著單薄贈與的斗篷,劉拂走近幾步,親自為小觀音披上:“方公子人極好,你先跟他回去好好歇著,等周公子回府再做打算。”
小姑娘秀美的臉蛋先是一白,又漲得通紅。她用空著的手緊緊攥著劉拂的衣袖,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只是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
劉拂微嘆口氣,摸了摸她的發心:“莫怕。”
她既將人搶了來,就得護好了。
時下文人以風流為美名,煙花柳巷常是讀書人聚會談笑之地。早前聚星亭文會也有過以貌美花娘為贈的先例,這些花娘僅是與勝者一度春風,三五日後仍要回樓子裡,並非真的被當作禮品送出。
若是得緣,自此之後就會多了個常來常往,很能為自己提身價的恩客。是以這小觀音,不幾日還是要回到怡紅院去。
就算沒有俗例在,想要攀侍郎高枝的守備大人,也絕不敢冒險將這麼個嬌嬌兒放在初經人事的公子哥兒身邊。假使因此科舉失利,那就不是親近,而是結仇了。
他們一行中人,脾氣最好的便是方奇然。且方奇然現在正尷尬,由他去送小觀音回府,兩人都能自在些。
至於會不會發生什麼守備大人期望的事……以方奇然的為人,定是不可能了。
不過有此一遭在,即便今晚她未與周行發生什麼,也不怕回到怡紅院後會受鴇母責罵。
畢竟不是每個老鴇,都像春海棠一樣好說話。
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劉拂收回思緒,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劉公子。”小觀音福了福身,微微抬起視線,半羞半怯道,“奴家謝妙音,公子大恩,妙音永世不敢或忘。”
聲若黃鸝,婉轉清揚,果真對得起“妙音”之名。
可是……看著謝妙音跟在方奇然身後遠走的背影,劉拂嘆了口氣。
可是姑娘,兩個時辰前咱倆才互相通報過名字哎。
周行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雲浮豔福不淺。”
“阿行慎言。”
“周兄慎言。”
徐思年插進劉拂與兩人之間,對蔣存與周行拱手道:“時間不早,蔣兄周兄阿拂,咱們走吧。”
劉拂搖頭一笑,抖了抖厚重的披風:“週三哥,慎言啊。”
***
他們到達河畔高樓時,樓下已站了無數百姓。
這裡是整個秦淮河岸觀看煙火陣最好的地方,也是最接近他們父母官的地方。
眼見著劉拂等人過來,方才看過文會的百姓們都認出了這個小魁首,紛紛笑著讓出道來,間或呼喚著她的名字。
劉拂全部含笑應了,將身後徐、蔣、週三人的風頭全部搶盡。
及至樓下,四人才停住腳步。
留下少將軍一人孤零零在下面,別說劉拂覺得不好意思、徐思年開不了這個口,就算是樓上的劉守備,也絕不希望見到這樣的場景。
“奇然還未回來,我總不好撇下他一個。”蔣存笑著擺手,拒絕了徐思年走後門的提議,“在下有幾句話想與雲浮說,還望徐兄給個方便。”
徐思年深望劉拂一眼,見她點頭,到底絕了反對的心。
他輕嘆口氣,向著周行擺了個“請”的姿勢,邀他一同上樓。
見徐思年反應,蔣存不知為何,心下沉了沉。
將人拉到兵士隔出的一處無人地,蔣存欲言又止望著劉拂,輕嘆道:“雲浮……”
劉拂笑道:“二哥有事但說無妨。這般猶豫模樣,可不像二哥雷厲風行的做派。”
“之前是我口無遮攔。”蔣存苦笑道,“只望你知曉,我並非有意逼你。”
“蔣二哥放心,我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