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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想要自辨,又因場合不對強自壓了下來:“阿拂,阿拂,你且信我。”
原來她真不是粉頭,而是彩頭。
劉拂摸了摸鼻子,有些好奇知搶到她“芳心”的人,能否討得個好吉利。
眼見氣氛因著自己方才那杯酒變得生硬起來,劉拂暗自記下李迅一筆,到底不好毀了謝顯的詩會。
她清清嗓子,突地升起些玩鬧心思,先是對著徐思年安撫一笑,又在對方慌亂地注視下將握著酒壺的手抽出來,順道給王書生斟滿:“王兄有所不知,正是表兄將我囑託給松風兄的。”
眾人:???
“我出門遊歷時正巧碰到表兄回家定親,是以表兄才將我交託松風兄。”她倒滿一碗酒,推到徐思年面前,挑了挑眉,“我那汪表兄與松風兄哪裡是水火不容,明明是風流水性志趣相投。只不過礙於面子,才總是相爭不休。”
想起汪然與徐思年一般無二的風流性子,眾人靜默。
她說著又向眾人笑道:“因怕你們笑話,才將我身世秘而不宣——卻沒告訴小弟要保守秘密,這才露了餡。”
“這事雖不是我的過錯,但我這作為弟弟的,總得替兄長們向大家配個不是。”劉拂抿唇一笑,被酒氣染紅的臉頰看著分外嬌豔,“小弟斟酒賠罪,接下來的,就看松風兄的了。”
徐思年方才狂跳不止的心,在這一笑間先是安生許多,又愈發狂亂的跳動起來。
他舉起酒碗,乾脆利落地仰脖,喝得涓滴不剩。徐思年倒轉酒碗,深深望向劉拂:“情非得已,各位有怪莫怪。”
劉拂愉快的發現,謝顯看向她的神情,又恢復了初見時的親和。
***
酒足飯飽後風雪也漸消,圍在亭外的厚重簾幔被僕役們慢慢捲起,簌簌白雪映紅梅的景象逐漸展現在人們眼前。
金陵最好的梅園,與難得一見的大雪,融合得恰到好處。
天地造化,非人力可媲美。對於在場的一眾江南士子來說,這已是平生僅見的美景。
有人輕聲問道:“劉兄,不知在京城,是否能常常見到如此景色?”
措辭極不婉轉,但語氣中的嚮往絕不會讓人誤會。
劉拂扭頭看向發問人,腦中滑過對方生平,似是終其一生,都在閩南做著父母官。
她深吸口氣,冰雪的清涼深入肺腑,驅走昏昏然的醉意。
“我雖在京中多年,但今日也是頭遭得見。”劉拂大袖一揮,指向被遠處被白雪半掩著的紅梅,輕聲道,“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各位仁兄,莫不是驚歎莫名無法自拔,準備要小弟拔得今日頭籌?”
在一片哂笑聲中,眾人的目光,都似有似無的看向了小宋先生。
僅有劉拂留意到,張秀才等人,卻是第一反應遠遠望向了梅園進口處。
還有旁人要來?是誰讓他們如此緊張?
劉拂心下盤算,再想不出有哪位達官顯貴,是在建平五十二年的臘月初七抵達金陵的。
庸人才會自擾,劉拂揉了揉眉心,放棄在此事上多費心神。
不論如何,他們等的人都會在到來之後,給她一個答案。
眼見著大家都已步入飛雪之中,劉拂也起身整整衣袍,準備跟上眾人的腳步。
然後她去摸自家斗篷的手,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劉拂抬頭,正撞進徐思年的眼眸中。她抽了抽手,被捏的死緊,一動不動:“松風兄?”
徐思年彎腰,替她拿起斗篷,又小心披上。
兩人間的距離極近,衣角相貼,可以嗅到彼此身上淡淡的水香。徐思年深深望著面前的少女,看著她小巧的鼻尖微尖的下巴,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幾乎要蹦出腔子。
當繫帶被繫好後,他才收斂好心情,深吸口氣後開口道:“阿拂,方才他們所言,俱不是我真心,我只望你信我。”
劉拂微愣,繼而笑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她抬手將兜帽帶上,長長的風毛遮了大半張臉,瘙得臉上癢癢的。劉拂重新摘下帽子,揉了揉發癢的臉頰:“徐思年徐公子雖遊戲花叢,卻高潔傲岸品性端方,自不是玩弄女子的紈絝子弟。”
抿唇一笑,劉拂正色道:“松風兄,我從未疑過你的真心。”
見徐思年神情放鬆下來,劉拂也跟著舒了口氣:“薄厚深淺,情致不同,你若不趁著變化多端的時候多融情於景,難道要等傍晚交卷前再急中生智麼?”
今日她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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