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弱些。
當她提起的那股勁松懈後,連著燒了七八日,再睜眼,昏迷前剛開的杏花都已落了。
按著老大夫的話,這身體先天不足,打從孃胎裡出來就帶著病弱,小時候也沒受過什麼精心照料,再加上受傷前餓了三天,不小心走了背運,就此一命嗚呼也是有可能的。
這世上再沒第二個人知道,真正的劉小蘭在數日之前,就已魂歸極樂。
劉拂為早逝的少女一嘆,對著來探望的春海棠懇求道:“姐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我雖得新生,但也不能忘了生恩……”
見她神情哀切,春海棠微愣後,怒氣滔天地打斷她的話:“我還以為你是個明白的!”
春海棠的怒火來得太突如其然,劉拂眸光一閃,心知有異。
她也不追問,只在春海棠拂袖而去前拉著她的手,可憐兮兮道:“姐姐誤會我了。”
“我是想著,找姐姐借點銀子,給亡人點盞長明燈。”
低垂的長睫擋住水潤的杏眼,她緊抿著唇,可憐兮兮地緊拉著春海棠不放。
春海棠嘆了口氣,回身坐下:“要多少?”
想來她是誤會自己要給亡母祝禱了。本意是給劉小蘭祈福的劉拂並沒有辯駁。
“一、一兩銀子吧?”
看著春海棠滿是驚異的眸子,劉拂默默咽回了那句“一百兩”。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曾經坐擁萬貫家私,紙面年俸就有三百八十兩的劉平明劉少師,再世為人才發現銀錢是如此重要。
“我已是姐姐的人了,姐姐還怕我逃了不成?”
被劉拂亮若星辰的眸子注視著,春海棠莫名覺得臉上一熱,咬牙應承下來:“定山寺的菩薩最靈,主持人極好,對咱們這些風塵女也一視同仁……待下月初一上香,姐姐親自去幫你辦。”
劉拂聞言微愣,一股涼意從脊背升起,喃喃道:“定山寺?定山寺?”
見她小臉慘白,春海棠也顧不得心疼銀子,忙安慰道:“就是獅子峰下那間,你放心就是。”
被春海棠攬在懷中搓揉的劉拂苦笑無言,她哪裡是擔心這個!
定山寺乃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在本朝依舊香火鼎盛,不輸雞鳴、棲霞二寺。
可唯一的問題是,在聖上登基的第十二個年頭,定山寺就被一場山洪沖毀了,直到自己救駕前仍在復建……
所以她如今,到底身處何時?
而下一刻,劉拂就已知曉今夕是何夕。
春海棠為了岔開話題,福靈心至般將答案遞到了劉拂手上:“心肝,你取的名字果真不錯,與你的八字是大大的相合!”她從袖中掏出一張紅紙,“你看看上面批的,‘厚德載物安享尊榮,財官雙美功成名就’,嘖嘖嘖,姐姐找人測了海多的命數,再沒見過如此好的了!”
劉拂接過紅紙,才看了一眼,設鴻門宴坑陷權相周默存替聖上奪權時,尚能穩穩托住茶盞一顫不顫的手,此時抖得如篩糠一般。
腦子裡亂糟糟的劉拂深吸口氣,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可惜沒什麼成效。
什麼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古人欺她!
劉拂垂下眼簾,沉默地看著紙上的字。除了春海棠背出的那一行外,另一行寫著‘建平三十九年、庚辰年二月初二辰時三刻生人’,春龍節落草,確實是絕好的命格。
今日是建平五十二年二月十八,此時別說是她劉平明,就連她祖父忠信侯劉昌,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
她竟是回到了六十年前!
“我的心肝兒,還頭疼?”
劉拂回神,搖頭苦笑:“勞姐姐擔心了,沒有的事。”
巧言哄走了春海棠,劉拂強撐起身體坐在簡陋的書桌前,以指為筆蘸水快速地寫著。
之前所有的計劃,都在上一刻被推翻。
即便無法接受自己魂遊六十年前這件事,劉拂也得承認,在已知後事發展的前提下,她未來要走的路將會平順許多。
若說之前她想以一個妓子的身份平步青雲,是不切實際的幻想。那麼如今,這份痴夢已經有了實現的可能。
除了聖上與祖父,再沒人知道劉少師有過目不忘的神技。
她當年金榜折桂,受封翰林院庶吉士,因著在文壇中頗有些名望,第二年就被聖上提去修書,看遍百年來各色史料,對建平五十二年及之後的各地事宜,可謂爛熟於胸。
君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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