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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向著三人一拱手,帶著謝顯轉身而去。
遠遠的還能聽到謝顯滿是疑惑的問詢:“阿拂呢?……你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松風兄?……”
蔣存才鬆開手,就被周行推開半步。
他揉揉胸口,毫不在意道:“有什麼火氣,咱們打一架就是,別衝著無干的人發。”
“誰要發火了!”周行才說了一句,就自覺壓低聲音,“我只是想見見她……”
方奇然轉身抱臂,似笑非笑道:“見她做什麼?”
“道……道歉……”
蔣存驚詫地睜大眼,方奇然抬頭望了眼天:“奇了個怪了,今兒太陽好好的,沒打西邊出來啊。”
周行氣的想擂他,看到方奇然仍不算好看的面色,到底忍下了衝動。他摸摸鼻子,偏開視線,頗不好意道:“人不知而不慍,她是君子,我是小人。”
“呦呵,竟能從周公子口中聽到一句實話,難得難得。”
三人猛地回頭。
一襲湖藍色書生袍的劉拂正俏生生立在那裡,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
“劉姑……”
劉拂抬手,一扇子擋住蔣存的嘴:“蔣公子慎言。”
蔣存耳根微紅,略退一步,拉開與劉拂間的距離:“雲……劉、兄。”
三個字,被他講的磕磕巴巴。劉拂有些想笑,但當看到睜目結舌望著她的周行時,又強將上挑的嘴角壓了回來。
週三公子面若潘安才華橫溢,就是一張臭嘴太毀形象。
看在他堂弟週四公子默存是自己故交的份上,還是要幫他改改這嘴賤的壞毛病——世上獨樹一幟的那個,才夠引人矚目。若是週三週四全是一般無二的利嘴毒舌,又如何突顯周默存的討人厭呢。
所以不論如何,在這僅剩的一年多時間裡,她都要將周行這麼個壞毛病,儘量糾正過來。
劉拂面上清冷,心中已笑做一團。
“你!”
她將視線從同樣憋笑的方奇然、蔣存身上滑過,移向周行,展開扇子淡聲道:“周公子有何見教?”
周行只覺心頭冰涼,更甚數九寒冬。他張了張嘴,甩開方奇然拉他袖子的手,前進兩步擠開蔣存,朗聲道:“你……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季節,便是得了朱淞的扇面,也不該此時拿出來顯擺!”
劉拂搖扇子的手僵在原地,嘴角頗不自然地抖動了下。
莫說劉拂,就連方奇然都恨不得搶過她手中的扇子,砸向這死小子的腦門。
但是看著對方緊抿的薄唇和慘淡的臉色,方奇然到底無可奈何地出來打圓場:“劉兄見怪莫怪,回去我們定會好好收拾他。”
站在周行身後的蔣存搡了他一把,低聲道:“還不快去道歉,就算你想與人家斷絕往來,也別禍害我們二人。”
“誰想了……”周行站穩身形,暗自嘀咕一聲後,到底神情僵硬地再次上前,“是我有口無心,拿朱淞的《山鳥清涼寺》賠罪,可好?”
嘖,她上輩子尋了多年的畫軸,原來是藏在周家。
說劉拂不心動,那是假的。
“看在周公子年前為我擋了無數寒風的份上……”劉拂話音微頓,定定看著周行,“禮就不必了。”
見她神色舒緩,周行自行領悟了打蛇隨棍上的技巧,挪到她右後方繼續喋喋不休:“拜聖人時未曾見你,可是來遲了?我家中與宋院長頗有些交情,你且不必擔憂。”
“我非正經學生,無需與你們一同拜聖人。早前在花廳與院長對弈,才喝了茶準備回去。”
周行摸了摸鼻子,忙道:“阿拂,我們駕了車來,剛好送你回府。”
“哎——周公子,也請慎言。以你我如今的交情……”劉拂重重咬著‘如今’兩個字,“可不好喚得如此親近。”
她回眸一笑,對著愣怔的三人擺了擺手:“書院之中,還是喚我小字吧——吾乃君子,確有容人之量。”
作者有話要說: 謝顯:????我錯過了什麼????
第39章 彎腰
建平五十三年十月初七; 漫山黃菊已殘,茱萸亦落。
時已近冬,卻不知為何緩和的緊,早早備下的夾襖直到今日; 還未有得見天日的時候。
德鄰書院中種滿了高大的銀杏; 西風落葉頗有雅趣; 小宋先生特特囑咐了灑掃的僕役,不要動那一地黃葉,任它隨秋風來去。
來年八月便要秋闈; 滿打滿算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