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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埋頭看先生紅批的謝顯呆了呆:“四位?”
其餘三人第一次對謝顯的心直口快投去讚賞的目光,就連最是老成的方奇然也端起茶盞,掩飾住自己的好奇。
劉拂點頭:“宋院長,大小宋先生……還有,劉先生我。”
“噗……”一口白水噴了滿地。
捲起答卷敲了敲桌子,劉拂正色道:“時下天干水少,大哥如此浪費實在不該,就乏你替饒翠樓的姑娘們去施一天糧好了。”
從近了五月後,日頭漸烈,讓樓中白皮淨肉的小姑娘們去外面操勞,實在讓人於心不忍。
女孩兒家家,就算沒有悅己者,曬黑了還是不好的。
自覺很是體貼的劉拂含笑望向每一個人。
“最佳的這篇,出自松風兄之手……”
她款款而談,依次將五人筆下問題道出,稍加點播便能將師長們簡略的批註印進人心。
不過小半個時辰,就結束了三道命題,十五篇文章。
看著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幾人,劉拂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由他們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她雖兩年未再執教,但當年教導小太子時的本事還是沒有落下的。
就算面前五人再如何天資出眾,此時也不過是未及弱冠的少年。
她就算晚生了幾十年,也是堂堂大延狀元,教導這幾個秀才還是綽綽有餘。
劉拂清了清嗓子,笑道:“那麼下一題,便是《智者樂水》”
***
藉著山水二物,劉拂又在其餘四人身上各挑出兩處大錯,逼著他們應承下來,來日替饒翠樓的姑娘們施粥三日。
秋闈在即,日日悶在書本中,對身心都極為不好。
看著五位簪纓之家倜儻公子全都一臉頹喪,劉拂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們且振振精神,不然一會兒回去,路上不知要傳出多少閒話。”
她本是與舊日同僚開慣了玩笑,是以直到將這段話脫口而出後才反應過來,以他們六人彼此的身份,很是不該。
此時反口已來不及,難得出錯的劉拂極誇張的嘆了口氣,在他們因此言露出尷尬神色前,補救道:“待五日後休沐,小妹親手與各位兄長置辦一桌佳餚,補補近日的虧損。”
這話越說,味道越奇怪了。
第一次意識到性別的差異,劉拂摸摸鼻子,閉上了嘴。
最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那個頭一個開口,卻只是輕聲道了聲“好”。
站在房門前送五人下樓時,劉拂感到自己被周行意有所指的目光深深望了一眼,她輕嘆口氣,向對方揮了揮手。
果不其然,到得夜半時分,劉拂就聽到臨著後院的那扇窗戶被人敲響了。
幸虧她早有預備,將陳小晚哄去驕兒那裡睡,不然只怕要麻煩的很。
劉拂起身披了件薄衫,走至窗邊放人進來。
“周公子,你就如此視宵禁如無物麼?”
正在低頭拍著身上灰塵的周行聞言一笑:“宵禁這玩意兒,本就是給不得不守規矩的人設的。在京中我是這類人,在金陵卻不是了。”
以祁國公府嫡孫的身份,周行確實可在他家鄉金陵橫著走。
劉拂白他一眼,在桌旁坐下:“周公子夜訪,不知有何要事?”
周行微愣:“你白日裡說的話,莫不是要抵賴?”他似是有些發急,白玉似的臉上憋出一抹紅來,大步走到桌前,沉聲道,“你可是指天盟誓過的!”
“指天盟誓的是你,且只盟了一半。”
周行愈發急了:“你莫不是還不信我!”
劉拂輕嘆口氣:“我自是對三哥你再無疑慮的,只是實在不知要說什麼。”
“你之前與望日驕……”周行突然啞了聲音,事到如今,他自然知曉自己是被忽悠了。
捉賊捉贓,捉姦……呸!
他沒能在最初將事情掀出來,眼下已過了半日,劉拂自然有恃無恐,想出了許多應對那四人的法子。
阿拂處事一向爽利,上次不聲不響鬧得大事,還是將不明底裡的一眾人直接請至饒翠樓明瞭她的身份。
此時當面耍賴,可見事情要比上回大上許多。
來不及生氣,周行心中越發急躁,他又進一步,緊緊拉著劉拂手腕:“到底是有何大事,竟讓你如此相瞞?!”
只恨如今身在金陵,人脈具無,身邊連個能打探事情的得用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