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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拂也不待她再拉,徑自鬆手冷笑道:“咱們做的是送往迎來的生意,便是摔的痛了,也得自己忍著。若是驚擾了客人,只怕春媽媽脾性再好也饒不得人。”
嬌杏目光微滯:“劉碧煙!你少拿媽媽壓人。”
“我哪裡有這個意思。”劉拂驚訝道,“這不是我初來乍到時,姐姐教我的麼?”
“你!”想起屋裡的春海棠,嬌杏神情一滯,恨恨瞪向旁邊手足無措立著的楊李,“還不扶我起來!”
衝楊李打了個手勢,命他退下。待嬌杏起身後,一直冷眼旁觀的劉拂反身推開房門,道了聲“請”。
能處置嬌杏的只有春海棠,在其位謀其事,越俎代庖反倒容易毀了兩人間的情意。
嬌杏冷哼一聲,一跛一跛地跟了上來。
在踏進門的瞬間,劉拂笑問道:“說起來,嬌杏姐姐是來找我的,還是找春媽媽的?”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微頓,劉拂又笑道:“還是說,姐姐是來找我們兩個的?”
樓下歌舞昇平,樓上寂靜無聲。
***
“嬌杏姐姐隨意坐吧。”劉拂做足了主人派頭,還為她倒了杯茶,“喝了茶,便說說是什麼事。”
嬌杏死死盯著那杯茶,壓住脾氣,先跟春海棠問了個好。
春海棠也不讓她坐,只冷著臉道:“你來此,是有什麼事?”
“媽媽!”嬌杏一臉委屈,指著劉拂哽咽道,“打從她來了樓中,您就迷了心竅,再聽不進我們這般老人的勸言……但您想想,她劉小蘭的爹不過是個屢試不第的秀才,是如何教出這麼個才華橫溢的女兒的?”
飲茶的劉拂笑道:“多謝嬌杏姐姐誇讚了。”
嬌杏藉著角度怒瞪她一眼,低泣道:“我數次見她行蹤詭秘,屋中還有男人聲音,只怕是千年老妖奪舍成精,意欲傷人圖謀不軌……這樣可疑的人,咱們饒翠樓如何能留?”
劉拂噎了噎,很有些心虛地偷瞄了眼面無表情的春海棠。
她心知肚明,嬌杏扯那千年老妖的幌子,不過是為了引出她屋中藏了男人之事,暗指自己擺出一副高潔傲岸的樣子只見熟客,其實是為了騰出時間偷會情郎,更有甚者,乾柴烈火郎情妾意壞了身子。
究其根本,就是為了將自己趕走,最好遠遠的發賣。
可事實上,偷藏男人是假的,千年老妖是假的,奪舍重生卻是真的。
今日嬌杏敢衝過來,想來是捏住了白日裡方柳在屋中頂替自己的把柄,若海棠姐姐早前不知此事,辯解起來恐怕多有麻煩,可這事早早就在她面前過了明路,自然再無所畏懼。
即便嬌杏拿出那如山鐵證,她也已立於不敗之地。
真正觸了春海棠底線的人,只有嬌杏。
她方才的心虛看在嬌杏眼裡,就成了畏罪膽怯。
從袖中掏出一個被帕子包著的小物,遞給春海棠:“媽媽您看,這是我前幾日在碧煙門前發現的……”
“嬌杏,你是饒翠樓的老人了。”春海棠看也不看,只冷聲道,“但這並不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拉攏人心,胡言亂語撒播謠言動搖他人,以及窺探媽媽我行蹤後,還能得到寬恕的理由。”
“想在饒翠樓當家做主?便是我春海棠死了也不能夠。”
嬌杏終於反應過來,她嚇得臉色慘白,抖著身子後退,求饒道:“媽媽,媽媽我沒有,您相信我……”
她退著退著,就撞到了早前得到示意、領著幾個龜。公上來的楊李。
手上的東西跌落在地,露出一點邊角。
“楊李,你將嬌杏姑娘送出去,別讓他們踏進你碧煙姐姐的閨房。”
嬌杏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然後她的尖叫,就被堵在了嗓子眼裡。楊李收回拿帕子嘟嘴的手,反手縛住嬌杏,將人推出門外。
樓下鶯歌燕舞,樓上靜默空寂。
許久之後,春海棠才苦笑道:“是我太縱了她,竟差點壞了所有人的前途。”
劉拂輕聲勸道勸道:“姐姐一片仁心,是嬌杏她自己看不開。”
“我也不是沒勸過她……罷了,都是各人緣法……”春海棠微嘆口氣,轉了話題,“你這裡,要愈發小心謹慎,若是有個萬一,那些公子哥兒不一定有心護你。”
話題又繞回了幾刻鐘前。
“世家公子大多喜潔,包個花魁娘子獨個使用,是常有的事。”劉拂笑道,“姐姐這回該信我,不是要獨自超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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