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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直來直往的蔣存,捏緊茶盞,仰頭將半涼的溫茶一飲而盡。
在一片靜默中,覷到蔣存嘴唇微動的周行突然打斷道:“問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你之前說還有一事要向奇然諫言的,是什麼?”
向著周行遞去一個感謝的目光,蔣存也應和道:“你要問的事我也答了,便來說說奇然的事。”
劉拂摸摸鼻子,破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是我與大哥間的私事,只怕不好讓你們知道。”
周行與蔣存:……
方才一直插不上話的方奇然笑道:“你們且去阿拂的書房等著吧。”
回應他的,是不動如山的兩個人。
劉拂頗無奈的攤攤手,接著道:“想來兄長們近日已有體會,我早前所說的旱情,已是避無可避。”
隨著她話音落地,三人都皺緊了眉頭。
“如今春耕剛過,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且過去三年收成也算不得多好,不然我那窮鬼秀才爹,也不至於名聲不要,為了活命便將我賣進饒翠樓。”
自那日劉李氏來鬧過事後,劉拂便暗中使人打聽過劉家的情況。
其實劉父能考得功名,且能供得起長子讀書,早幾年的家境也算不得很差。
甚至劉家在位於金陵遠郊的劉家村,還留有十數畝祖上遺下的良田。
但這些田地,都在劉父年復一年的趕考,與看病吃藥中賣了不少。
以至於在建平五十一年的又一場大病後,只剩下單薄地三畝旱地。一家子不是肩不能扛就是手不能提,以劉李氏的本事,最多就是收拾收拾屋後的小菜地。
是以劉家的地全都佃了出去,每年收些糧食以度日。
而這幾年收成漸差,別說供著日日停不得藥材的劉父,就連嚼用也有所欠缺。
劉父捨不得待累青出於藍的兒子,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默許了繼室賣掉即將成人的女兒。
在秀才能夠減免部分賦稅的情況下,劉家尚且如此艱難,其他農戶雖不因吃藥花去大把銀子,到底也過上了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受大災,就算不至於餓殍千里,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以眼下的時節,不止農戶手中不剩多少糧食,就連國庫中也空得厲害。
方侍郎即便有心提前置辦救災兩款,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籌不到多少糧食。
而那唯一可以暫時挪用的,便是北疆的軍糧。
這也是為何劉拂要兜個大圈子,冒著被蔣存砍殺的危險,先將北疆戰事早定這一事實揭露出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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