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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隨口一提的小事,竟會讓她記了許久……明知此時場合不對,蔣存一顆心還是像被浸在蜜罐中般,騰騰跳個不停。
話到此時,蔣存也已猜到,劉拂到底要問什麼。
可他卻猜不到,她兜著麼大個圈子,到底是所為何來。
方才還甜滋滋的心再度懸起,蔣存一言不發,點了點頭。
“若我猜的沒錯,二哥會受這傷,傷後會遠離京城,都是為了遮掩你曾經上過北蠻前線的事。”
不止蔣存,方奇然和周行都難掩震驚。
蔣存抿唇,冷聲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閒言碎語?”
“是我自己猜的。”
劉拂答的雲淡風輕,沒有絲毫讓別人背黑鍋的意思。
她想了想,答道:“令尊智勇無雙,對付小小蠻族自然不在話下,將二哥放出去溜溜,也屬正常。”
當然不是猜的。
不過是把自己知道的小細節全都串成了線,自然而然就得出了結論。
所謂的方小公子拒婚陳國公之女,因怕被打斷腿而匆匆出京,雖確有其事,但這三位在京中都排的上名號的世家公子,連年都不過便輕車簡行歸鄉,就是為了掩蓋蔣存之前的行蹤,好讓他不因受傷而露了先前的人在北疆這件事。
這般大費周章,且讓傷勢未愈的蔣存舟車勞頓,來到遠離京城千里之外的金陵,劉拂能想到的原因再沒有第二個——
毫無軍功的蔣少將軍,在建平五十二年的北蠻之戰中,領了不止三五親兵,而是真真正正地摔著蔣家軍對敵了。
不然以武威大將軍的性子,作為他身負厚望的嫡長子,蔣存第一次踏上沙場,只會以馬前卒的身份。
若真如此,他若負傷就是保家衛國的功勳,萬不必藏著掖著。
而能讓武威大將軍將兵馬交託給蔣存,又能讓祁國公府嫡孫與戶部侍郎嫡幼子共同打掩護,一併匆匆遠離京城的人,僅有那高高在上的獨一個。
也是在猜出這層關係後,劉拂才明白為何蔣少將軍初次高捷時,會受到與當時軍功完全不同的封賞。
不提那數不盡的瑪瑙翡翠金銀珠寶,所有封賞中最能體現高祖皇帝對少將軍愛重的,是在掉片瓦便能砸到三個達官顯貴的城北、緊挨著武威將軍府離皇宮不遠處的那座“少將軍府”。
高祖皇帝一貫厚待臣子,賞賜既晚了許多,那更要厚上加厚。
至於高祖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就要問問,為何建平五十二年便已逐漸收尾的北蠻之戰,直到今年九月才在皇太孫代聖上親征後,才正式結束了。
若非認識了蔣存一行人,若非從平日相處中尋到些蛛絲馬跡,這些被隱沒在歷史背後的真相,劉拂再如何博覽群書也無處得知。
別看高祖皇帝雄才偉略,乃是天下之主,為著兒孫也一樣費盡了心思。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蔣存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苦笑道:“你倒是看得起我……”
這話一出,算是預設了劉拂的猜測。
至於劉拂能猜出更深一層的內情,完全託賴於後事的發展,自然不是沒有未卜先知之術的蔣存能夠猜到的了。
既然她的疑惑全出自街頭巷議,又不曾窺探軍情,便也算不得什麼罪過。
任是誰,都無法堵住平民百姓私下的臆測。
心頭大石落下一半,蔣存僵直的脊背也放鬆些許,疑惑道:“只是你自幼長在金陵,又是如何猜出將軍的決策?”
“武威大將軍之名威震天下,便是如我等升斗小民,也時時感念將軍保家衛國之恩情,自然將他脾性牢記心中。”
周行:……
方奇然:……
見蔣存面色神情很是古怪,劉拂笑道:“二哥若不信,自可隨手去街上抓個百姓問詢。”
問什麼?問他父親是否真的如此受百姓愛戴?
他又不是念書念傻了!
蔣存的嘴角抽了抽,心道這般諂媚態度,若他父親真就在面前,恐怕會一章將這溜鬚拍馬的小人打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突然想起離京前特備叮囑,不許洩露絲毫戰事的蔣存指尖顫了顫。
他突然有些擔心,以雲浮之精明,會不會已經猜到了內情。
可是就如他方才所言,雲浮自幼長在金陵,便是再如何天資過人博古通今,卻也全是書本上的知識和做人的道理,沒理由會通曉京中人事。
心中存了一絲疑惑,向來在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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