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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伴著花香的淡淡血腥氣,讓人無法忽視。
她與秦恆點了點頭,在對方的手勢示意下小心翼翼前行幾步,輕聲喚道:“三哥?”
周行驀然回首。
他略顯蒼白的俊俏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真切的笑意:“阿拂……”
劉拂卻沒空去分析這個笑容裡包含了何等情緒,一言不發大步上前。
“雲湖!小心!”
在秦恆的呵止聲中,劉拂已毫無阻礙地奪下了周行手中的小小袖箭。
與其說是奪下,不如說在她向著周行伸出手時,青年就已乖乖將手中兇器交給了她。
明知秦恆是誰,還敢在太孫面前持利器,真是不要命了。
劉拂摻住搖搖欲墜的周行,轉頭對秦恆道:秦兄,暫借你的地方用用。”
被方才變故驚得酒意全無,秦恆僵硬地點點頭,親自引路替開啟自己所住主屋的房門。
這若是太孫身份已然揭開,此舉可是大不敬的罪過。
見秦恆臉上滿是擔憂自責,雖不曉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能驗證皇子龍孫之事還未挑明,劉拂這才放下心來。
為了不露痕跡,劉拂拋開規矩,招呼著陳遲一起,將人扶進屋中。
“雲浮,可有什麼我能幫的?”太孫瞅著周行傷處的血跡,白著臉手足無措,“要不是我突發奇想,忘了周兄還在醉中,還哄著他使功夫與我看看,他也不會傷成這樣……”
看秦恆一臉自責,再覷一眼周行大腿內側的傷處,劉拂嘴角微抽。若非她一直壓著周行傷處的手上已沾滿了血跡,怕是要狠狠抓上一把,以解心頭只恨。
這苦肉計使的真好,倒累得她心驚肉跳。
以痛楚解酒意,這樣的蠢辦法,也虧他想得出來。如此直來直去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便是達成所願,也白瞎了他與少將軍相交多年。
竟是完全不通兵法妙處,只懂硬來。
劉拂心中恨恨,卻也不能放任不管。
大夫不知何時會來,還是先給周行止血才是。
此時陳遲已快手快腳地要來了熱水淨布,剪子蠟燭,又有秦恆親自翻出來的上品金瘡藥,東西倒也算得上齊備。
劉拂咬牙,拿起剪子。一直壓著總不是個事,要先除了礙事的衣裳才好擦拭傷口,上藥止血。
“公子,還是交給奴才吧。”
從取回東西后就默不作聲的陳遲搶過劉拂手中剪子,將人擠開後,用脊背擋住她的視線。
“您……您要不要先與秦公子出去,這裡奴才一人就能應付來了。”
劉拂微愣,否決了他的提議。
陳遲擋在她面前的脊背肉眼可見地僵了僵,在劉拂的催促下,才繼續動作。
當裂帛之聲想起後,劉拂才醒過神來。
低頭看了眼自己滿是血跡的掌心,頗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方才……竟是一直按著周行的腿根……
不待她生出多餘的心思,身邊事端又生。
“哎,秦兄?!”
劉拂伸手去扶搖搖欲墜的秦恆,卻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染血的手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虧得她眼疾手快,才能護著對方不至摔倒。
吃力地將太孫搬至床榻空著的那邊,劉拂輕嘆口氣。
起居注什麼都記,怎就不記仁宗恐血!
***
周行清醒過來時,甫一睜開眼,便對上近在咫尺處,闔眸酣睡的太孫。
他悚然一驚,騰地坐起身來,一個不慎,就被牽扯到的傷處激出一頭冷汗。
被周行吵醒的秦恆迷迷糊糊睜開眼,以手掩口打了個呵欠:“周兄,你醒了啊。”
“你……秦兄,我怎麼會在此處?”
秦恆起身,披了件衣衫,順手替周行倒了盞茶:“昨夜你我共飲一夜,早上雲浮來尋你時發現你身上有傷,因著不好移動,所以便安置在我這裡了。”
見周行一臉恍惚,秦恆正了正神色:“若非小弟貪玩,周兄也不至於受此苦楚,實在抱歉。”
周行目光微閃,觀太孫確是一臉內疚,便道了聲無妨。
本就是他處心積慮,若是以此為挾,才真的會壞事。
見周行並不放在心上,秦恆這才放心。
半途被打擾的睏意再次湧現,秦恆睡意朦朧的樣子讓整個人都顯得稚氣許多,與平日端方有禮的樣子全然不同:“後來我酒意上頭……想來是雲浮圖清閒,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