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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望著父王靈前的貢品……
秦恆越想,臉上就越燙。
“秦兄,你與週三哥他; 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 怎麼會。”秦恆訕笑一聲; 好不容易撐起一國太孫的底氣,又被劉拂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間戳破。
想起周行在不經意間透出的尊敬與避忌; 秦恆心下一酸,到底不願看劉拂也如此對他。
與經由一場從未有過的抵足而眠拉近距離的周行不同; 面前這個在當塗青山上迎風而立,飄然欲仙的少年; 是他心中可望不可即的嚮往。
秦恆想; 在他拿不準皇太孫的身份是否會打破兩人間的關係前; 他大概不會透露分毫。
坦白真相的最好時間; 就這麼在劉拂有意設計下錯過了。
許多年後,依舊不明真相的仁宗皇帝,每每想起這日尷尬窘迫的處境,都會生出無限慶幸。
一個帝王; 想要擁有一個真心實意的朋友,實比佛祖顯靈還要難上許多。
沒有這一時困窘,也就沒有這一世毫無芥蒂的相交。
他們二人大眼瞪小眼,仍捧著茶盤的小梨子坐在車中,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恨自己為何腿快進來,不與陳小哥一同待在外面。
旁人不知道,他自幼伴在太孫身邊,又怎會不曉得太孫有多在乎劉公子。
那日從青山下來後,往常最得太孫喜歡的小豆子就再沒能近身伺候過主子。小豆子伶俐得很,服侍時從未出過差錯,想來就是因劉公子著了太孫眼……
為主辦事,替主分憂,漫長的靜默後,小梨子強自鎮定:“劉公子,要不要再喝杯茶?”
劉拂輕嘆口氣。
主僕二人的心同時揪了起來。
“也好。”接過茶盞,嗅了嗅淡如白水的茶香,劉拂輕抿一口,又將杯子放回小几上。
“秦兄。”
秦恆坐得板正,立時抬眼看她:“雲浮,我……”
劉拂垂眉順眼,笑嘆道:“其實雲浮亦有事相瞞,秦兄,不如你我兩相抵過,再不因此傷了彼此情意,可好?”
車內光線昏暗,劉拂的神情全隱匿於黑暗之中。
秦恆正要急急應下,到底身為大延太子的責任,讓他無法如一般人那樣輕易地將承諾說出口。
他幾次張嘴,情急之下,雙手抓住了劉拂放在膝頭的手:“雲浮,只要與大延江山無礙,你我情意再無人能壞!”
不等劉拂應聲,車外便傳來一聲輕笑。
周行撩起車簾,動作利索地翻身上車,鑽進車廂後對著秦恆拱了拱手。
他的視線在太孫握著劉拂的手上打了個轉,眼中閃過一抹晦澀難明的情緒:“秦兄放心,雲浮之事,有我祁國公府為她擔保。”
以祁國公府之忠直,秦恆心中石頭落地,喜滋滋的向著劉拂點了點頭。
周行面色更黑,無可奈何之下,回瞪一眼方才跟著他過來,此時正要上車的周舟:“滾去騎馬。”
“三哥我……”周舟揉了揉鼻子,原路退回車下。
周行轉而看向小梨子。
待車上只剩三人後,他才緩下強撐的硬氣,臉上血色盡失。
癱坐在劉拂身旁,周行再看一眼秦恆仍痴痴握著劉拂的手,輕聲道:“阿拂,我傷處似是裂了。”
上藥這種事,自然不能讓金尊玉貴的皇太孫來做。
心滿意足將兩人隔開的周行倚在車廂上,昏昏然睡去前,心中很有些慶幸。
若非傷口崩開,只怕這身上的血腥味兒無法解釋。
他怎能在阿拂面前,暴露那一身戾氣……
***
及至傍晚城門關前,一行人才終於抵達京師。
在武威將軍府護衛的保駕護航下,門前守衛只稍做問詢,便將人放進城中。
聽著街上人聲鼎沸車馬喧囂,劉拂忍不住側過身去,挑開車簾看向外面。
望一眼躺在劉拂腿上安睡的周行,秦恆壓低聲音,輕笑道:“雲浮可是頭遭來京?”
劉拂搖頭的動作僵住,點了點下巴:“確實。”
她於京中長大不假,只是建平五十五年的大延帝都,是真頭一次見。
那邊的茶樓,在六十年後改做了酒樓,正是她與同僚最愛憑欄而坐舉杯暢飲之所在。
另一邊的八寶齋,倒是未曾變過分毫,只是那一年一換的錦旗,在六十年後改成了“一百七十八年”老店。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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