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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孫他屬牛,不屬兔。
只盼他卻如史書所記,莫讓她對牛……
罪過罪過!
第84章 太孫
在劉拂潑一杯喝一杯地與詩仙鬥掉大半的酒後; 終於等來了那隻她久候的兔子。
此時已是她與周行上山的第三天清晨。
太白墓前的酒氣,幾乎能氤氳成如有實質的霧氣,將猝不及防上山瞻仰先賢的人迷醉。
劉拂舉起小壇,倒出最後兩杯汾酒; 先潑一杯於地; 後自飲盡另一杯。
“青蓮先生; 去歲江南雨水不豐,這山西亦是大旱,此酒比之前些年頭的窖藏; 多了許多人味兒。”
“再如何天災人禍; 也絕不了淼淼汾河酒釀香。”
“只要不是飢不果腹之時; 這人吶,就總會苦中尋一樂……像咱們江南不到去歲那般無米下鍋時; 也從未斷過紹興黃、女兒紅。”
“酒能近人情,又能明人目; 也難怪青蓮先生如此愛酒。”
便是以她的酒量,連飲三日也已醉眼醺醺; 神顛魂亂。
而素來酒量不佳的周行; 僅坐在這滿是酒香的山間; 哪怕丁點酒星不沾; 也早早就醉倒了。
無人應和的劉拂站起身,眺望天盡頭日月同輝之景。
初春清晨的山間清靜宜人,連蟲鳴都無,靜得劉拂能聽清周行的呼吸聲。
還有遠處草木擦過衣襬的聲音。
這麼早上山的; 不做他想。
劉拂抬腳踢了踢周行腰間,躺在稻草堆上抱著酒罈酣睡的三公子轉了個身,恍若無覺。
見他背向篝火睡得正香,一張俊臉被擋得嚴嚴實實,劉拂這才放下心來。
周行醒著,僅憑他的皮相才華,就足夠使人心折,加上自己在一旁描補,足可在頭回打交道時遮掩住他的臭嘴。
但他既醉著,那還是藏好他的臉。
太孫頭遭出宮,想來認不出周行,但他身邊跟著的人,卻不一定認不出這個混世魔王。
想讓明主重視自己,不說三顧茅廬才出山,好賴也不能落得“刻意”二字。
聽著腳步漸近,劉拂又替自己與太白斟了兩杯酒,此次卻是棄了綿軟的山西特產,換上了山東帶來的景陽岡。
壇口方開,濃烈酒香便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既醉。
劉拂小小嘬了一口,熱辣辣的酒水順著舌尖落入胃底,讓她迷濛的神智清爽不少,但眼中被酒氣氤氳出的霧氣卻是更濃厚了。
“這山東的酒,人情味兒就更足了。”
將酒甕湊到鼻端,劉拂深吸一口,甘醇的酒香配著凌冽的山風,格外醒神。
“山東顆粒無收,卻仍有去歲新酒可飲……嘖,也難怪這花了我一百個大錢的烈酒,一聞就能醉人。”
衣襬拂過枯葉的聲音微頓,又恢復了前進的步伐。
腳步聲有三,除了一道強勁有力一道步履匆匆外,第三道虛浮非常,一聽就是大富大貴之家養出來的四肢不勤。
而這天下,再無比大延秦氏更富貴的人家。
“喲,這初春寒夜的,竟還有人來陪您。”劉拂向著來人舉了舉杯,僅從仰躺著的姿勢坐起,全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大膽!”
她揉了揉耳朵。
這聲音尖細得,像是個公公。
“嘿!”劉拂蔑笑一聲,“這位兄臺,還是管管你家僕役的好。要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僕從驕縱,旁人只會說主家調。教無方。”
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她,會對著太孫嫌棄宮中的規矩。
站在不遠處好不容易爬上山來的,除了身弱體虛的太孫與陪侍太監外,第三個人便是早前送劉拂二人上山的機靈後生。
後生急道:“莫吵莫吵,繞到李先生清淨就不好了。”
想來護衛太孫的大內侍衛,此時都專心致志地注視著自己。只要她有絲毫不軌之處,就會立斃於此。
劉拂絲毫不怵,反倒十分張狂地向著太孫望去。
正看到一個錦衣鹿皮靴、銀冠雀翎氅的少年,扯住了一臉兇相的小太監。
面對劉拂的放肆,少年臉上沒有絲毫不滿,眼中甚至還藏著好奇。
太孫果真人如其廟號,仁善的很。
劉拂挑眉點頭,說出口的是致歉的話,卻帶著滿滿的自得:“是某輕狂了。”
但畢竟是被當今親手教養長大的接班人,她所思所述,都要慎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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