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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今日怎麼了?”劉昌撩起袍角蹲下身,邊撿東西,邊疑惑道,“打從周師兄出現後,就一直不對勁的很。”
他話音剛落,頭上就捱了個爆慄。
劉昌抬頭怒視周行。
“沒見先生憂思重重?”周行義正言辭。
直到那二人纏打在一處,劉拂才重新將頭偏回。
只恨日頭太好並非月夜,難以將她滾燙的臉頰遮掩。
任是誰問都好,只是第一個發現不對的竟是自家祖父,實在讓她、實在讓她……
從未有過的小兒女情態湧上心頭,又被劉拂狠狠壓了下去。
“阿拂。”
劉拂聞聲,心尖莫名一顫。她輕嘆口氣,回頭看向書院大門方向。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一聲悶響,以及劉昌驚呼。
“師兄你沒事吧!”急忙收拳扶住周行,劉昌忐忑非常,“我以為你會躲開……”
周行搖頭:“無事的。”
他站穩身形,拍去衣袍上沾染的塵埃,不過抬腳的距離,周行與劉拂比肩而立,一同面對他們共同的好友。
“阿存,你來了。”
站在門前的蔣存並未回應周行的話,隻立在哪裡凝望他二人許久,眸色沉沉,深不見底。
劉拂正要開口時,被周行不著痕跡的攔了一攔。
她眉心微蹙,輕拍了拍周行攔她的手,越過對方,站前了一步:“二哥,我們回來了。”
不論是從周行還是蔣存的角度,都是她用自己細瘦的肩膀,擋在了他的前面。
便是劉昌也察覺到不對,緊緊閉住了嘴,抱起他撿了一半的果子,在向劉拂示意與向蔣存問好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書院。
劉拂依舊站在那裡,站在周行前面。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一瞬,蔣存垂下眼簾,不再看向對面二人。
“我想著……”他方一開口,就哽住了。
被自己沙啞的嗓音驚了一跳,蔣存輕嘆口氣,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我想著你們快回來,便來看看。”
沒想到的是,正撞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自失一笑,蔣存復又抬起視線,衝著周行點了點頭,而周行也十分鄭重的頷首回應。
兩人目光交匯間到底傳達了什麼意思,只有彼此曉得,就連劉拂也猜不出分毫。
唇邊依舊掛著笑意的蔣存快步上前,彎腰蹲身去拾方才劉昌並未能撿完的果子。
在劉拂蹲身一起去撿時,周行再次攔住了她。
“阿拂,你先進去,我與阿存稍後就來。”
劉拂稍作猶豫,到底放棄了留下來的想法。她牽過馬車的韁繩:“那我便先還車入庫了。”
當與蔣存擦身而過時,劉拂的聲音雖輕,卻未被馬蹄噠噠聲掩蓋。
“二哥,我在院中煮酒以待。”
當劉拂的身影完全消失後,周行才收回目光,半蹲下身,與蔣存平齊。
一直望著地上的蔣存也終於抬起視線。
接收到好友冷冰冰的視線,周行並不覺得有任何愧疚。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願,他與蔣存從不是相爭的關係,自也不會有什麼相讓的事發生。
他清了清嗓子,認真問道:“是聊一聊,還是打一架?”
蔣存扯起一邊唇角,將手中不知何時已捏的稀爛的果子砸向周行。
“先打,再聊。”
···
直至金烏西墜,已與徐思年方奇然等人飲罷三壺酒的劉拂,才等來撿果子撿了整整一個時辰的二人。
當他們推開門扉時,劉拂正雙手夾著細長的壺口,替方才猜拳贏了的陳遲倒酒。
琥珀色的蜜酒才入白玉杯,執杯的人就將酒杯放在了桌邊。
劉拂一個不查,險將酒水灑在陳遲手上。
“做什麼呢?快將杯子拿起來。”她頭也不回看也不看,只催促陳遲,“願賭服輸嘛,這點氣量我還是有的。”
至於門前半進不退的兩個人,則被劉拂完全晾在那裡。
從未違逆過劉拂意思的陳遲僵了僵,停下站起的動作重新坐下,到底聽話地重新舉起杯子。
乾脆利落地一口將杯中酒飲盡,陳遲再次站起身來。
“做什麼?”
陳遲繃緊了脊背,眼神向仍不尷不尬站在門前的周行與蔣存晃了晃,即便收到他們的搖頭示意,還是直言道:“阿姐,我去給二位公子拿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