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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冠禮禮儀,周行下巴微抬雙手平攤,任由劉拂的手在他身上游弋。
本是他期待了多日的親近,此時卻因為蔣存的了無音訊再升不起一絲綺思。周行眸光微沉,到底忍不住攥住劉拂撫過自己頸肩的手。
“阿拂,阿存他定不會有事的,對麼?”
他與蔣存自幼時相交,多年來親如兄弟,自然知曉以蔣存的脾性,若非有大事發生,絕不會到此時還不出現。
蔣存從不是個會讓親近之人擔心的,就算真的失信不能及時回來,也會想法子傳些隻言片語回來,告知他們到底發生了何事。
“二哥定不會有事的。”劉拂目光堅定,直視周行,“你信我。”
這樣的周行,是劉拂從未見過的。
不論是在她相識多年的週三哥身上,還是在前世的周相爺身上。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劉拂反手握住周行的手,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二哥一定會安然回來的。”
早在金陵鄉試名單改變的那一刻,劉拂便知曉這世間的事再不會完完全全照著她所知的走。
前幾日到了約定的時候蔣存還未回來起,一顆大石便已懸在了劉拂心頭。
前世的建平五十五年,大延國泰民安,除了邊境例行的騷亂外再無大事,武威將軍府少將軍蔣存,自然也安安穩穩。
不論到底發生了什麼,蔣存定會安然無恙。
“待禮成之後,咱們去問問太孫,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麼。”劉拂用力握著周行的手,“三哥且壓好脾氣,莫讓國公大人抓到機會,免得二哥回來還得費心替你打架。”
周行扯起唇角,輕笑道:“你不知道,幼時阿存惹事,是我替他打架才是。”
他薄唇輕抿,笑得有些僵硬。再次用力握了握劉拂的手後,才緩緩放開了她:“阿拂,你且出去觀禮吧。”
劉拂應了聲“好”,抽手離開。
門扉闔上的瞬間,周行的聲音從身後輕輕飄來,隱隱約約,讓人聽不分明。
“……阿拂,等我……”
劉拂滿含疑惑地回頭,正對上週行含笑目送她的臉。
那雙清亮眸子中深切的情意,讓劉拂心頭不覺一顫:“三哥?”
“無事,你先去吧。”
***
因著一直盼望著蔣存可以及時回來,是以贊者的位置並未再找他人。受了周行囑託的劉拂千挑萬選,終於在一眾跟他年歲相當的公子哥兒裡,挑中了同樣一身緇衣的鄭榮。
“時間緊迫,為少將軍備下的衣衫旁的公子穿上極不合身,只怕有失規矩……是以還望鄭公子能幫幫忙。”
鄭榮仰頭,望了眼靖寧侯府正廳高挑的樑柱,收回目光時正看到臉色鐵青的祁國公,與他身後那個娘娘道道的周隨,眸中不由閃過一抹厭棄之色。
收起手中摺扇,雙手遞給劉拂,鄭榮一震袖子,呲牙笑道:“這事兒本該週三親自來求我,不過看在劉小先生的面子上,便饒他一回。”
整整衣襬,鄭榮向著劉拂拱手道:“之前週三借花獻佛,拿鄭某扇子獻給小先生,實在是不義之舉。這張聖手的畫扇,還是鄭某親送的好。”
說罷摘了腰間扇套與其餘飾物,一塊捧給劉拂:“扇子贈雅士,其餘東西還望小先生先替鄭某看會。”
環抱著一堆花裡胡哨的香囊荷包玉佩扳指,望著鄭榮十分大義凜然地走向方奇然等人的背影,劉拂險要失笑出聲。
即便鄭公子如此做派,有多半是為了他家中幼弟,但其中定也有少半原因,是為了周行。
她當年看二人傳記,倒真未看出素來不對付的兩人間,還有如此一番情意。
周相年輕時,似乎並不像她曾經所想的那麼寂寞。想起晚年總是一身孤寂的冷傲老者,劉拂輕嘆口氣。
只盼今生以她之力,能改變大多數人或悲涼或短暫的一生。
***
因著周行從未想過向祁國公低頭,是以這場加冠禮,是在其母族靖寧侯府上辦的。
而一直等著兒子被服軟的祁國公周振,直到昨日才得到這個訊息。
經此一事,祁國公府的臉面可謂是被自家有資格繼承爵位的嫡子全丟了出去,而知道內情的人家,在看不慣周行任性妄為不顧家族顏面外,更多的還是看不起那個混不吝的祁國公。
周行此舉,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對周振來說,不論敵我,傷的都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