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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劉拂同樣一飲而盡,“不過正是因為你我情意非同尋常,我才不得不說——”
徐思年抬頭,凝望著她。
“金陵徐公子,絕不應如此傷春悲秋。”
“松風兄,雲浮祝你花開如錦,再無今日。”
與蒙其錯愛的蔣存不同,面對徐思年時,劉拂是真的心存愧疚的。當年為了脫出饒翠樓,她確實是在明知對方心思的情況下,還藉著這份情意的力,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是以如今看到難得藏不住心事的徐思年,她才會格外的愧疚。
雖靠一些手段挽回徐知府的性命,可她對徐思年本人的虧欠,並不能就此算作兩清。
若是沒有她的存在,以徐思年的性情人品,便是作一小小縣令,怕也是高情遠韻,悠哉一生。
劉拂再斟滿二人面前空杯,當先飲盡。
徐思年愣怔片刻後,眼中終於溢位滿滿笑意:“好,那便承你吉言了。”
“至於你方才的憂慮……”劉拂抿唇一笑,“既然我與他互相歡喜,那這世間,就再無什麼阻礙。”
酒酣菜冷,已到了散席的時候。
“今夜已晚了,再回書院實不方便,不如先去我府上安歇吧。”
只是在送那幫醉鬼歇息前,先要將皇太孫送回東宮才是。
“我送秦兄,你們先行回府吧。”
徐思年此時並無明面上的官職,讓他相送,怕是日後會成為仕途上的妨礙。
她無心再入官場,再適合不過。劉拂猶豫片刻,到底將還不知秦恆身世的陳遲留在了蔣存身邊。
想來這個時候,反王的手還沒能伸進戒衛森嚴的京師。而皇太孫的侍衛,也足以應付其餘突發的情況。
幾人各乘車馬,於酒樓底下分道揚鑣。
晃晃悠悠的馬車上,已醉倒人事不知的皇太孫正笑嘻嘻說著胡話。
“雲浮我跟你講……嗝……你若早一日跟我說那秘密,我怕還……嗝!怕一時還弄不清楚……”
醉到面紅耳熱的皇太孫摸了摸自己的喉頭:“太孫妃她很好……很好……”
大婚前夜,必有教授人事的宮女伺候皇太孫起居,以免正經日子出了差錯。
“……待默存金榜題名時,孤、孤便央皇祖父,為你們賜婚……”
劉拂聞言失笑,扔了張帕子到秦恆臉上,擋住了他的胡言亂語。
洞房花燭夜啊……她與周行修成正果那日,怕是要許多年後了。
***
之後的事,如劉拂預料的一般平順。
她空閒時候被尚家的兩個公子緊緊纏著,不是詩會就是踏春,使得劉雲浮劉先生的名氣在她抵京教書近三年後的如今,從極會因材施教的小先生,到極賦文采的風流書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詩詞文章信手拈來,針砭時弊從無保留,敢說敢做為民先鋒,種種種種,堪稱一鳴驚人。
京中百姓日日議論的事情,從東家長西家短,變成了晉江書院的劉雲浮。
而他們對劉拂的稱呼,也從三年前帶著點玩笑意味的‘小先生’,到去歲十分尊敬的‘劉先生’,變作了如今的‘雲浮先生’。
大家對劉拂的推崇,已可見一斑。
她的目標,已逐漸實現。
在連續數月的交際當中,尚懷新明顯表現出了會將劉拂視作自己人的意思,尚夫人也多次操心起她的婚事,提及的幾戶人家都被劉拂拿來暗暗對比,多不如曾經的國子監祭酒李家,卻也是京官中有些權柄的位置。
這些人中,多數是有名的謀逆之賊,少數則是藏的極深甚至在最後清算時都未能抓出來的人家。
只可憐這些姑娘小姐,被父兄們當作攀龍附鳳的引子,視作可以拿來交易的貨物,任意支配她們的人生。
劉拂再如何惋惜,依舊將她們未來的夫家一同列入了觀察的物件當中。
舉止言辭越是激進,就越能快速的打破尚懷新的疑心,將她當作一柄好使的刀。
可想而知,在這刀鈍了無用了之後,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捨棄。而那為了拉攏人心被許給她的女子,未來也就再沒了任何可能。
在有意無意的安排下,接觸了幾位閨秀,並在她們望向自己的眼中看出了無限歡喜與柔情後,劉拂頭一遭對自己不得不女扮男裝的前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她已無法確定,那是幸還是不幸。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從祖父選擇立她為承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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