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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安王的護佑尚懷新的提拔,非有真憑實據,難以將他下獄。
更難以借賀子寅這個突破口,挖出安王圖謀不軌的鐵證。
就算是以那些意圖取劉拂性命的江湖人士為憑,賀子寅只要兩手一攤說不認識,就無法判他。
一擊即中的證據,實在太難求了。
劉拂曾想過以自己為餌迫使賀子寅親自出手,卻被蔣存與陳遲一道攔了下去。正當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時,饒翠樓殺客一案按著律法規定,被再次提上金陵府衙大堂。
這天發生的所有事,都不在劉拂的掌控當中。
“妾身與賀子寅曾有私情,在得春老闆相救自賣入饒翠樓後,賀子寅就處處與妾身為難,威逼利誘欲讓妾身做他暗線,竊取東家情報……那人命案子,亦是出自賀子寅手筆……”
謝妙音抬頭仰望堂上雙雙而坐的謝、徐二位大人,藏在袖中撐在膝上的雙手握得緊緊,拼命咬牙才忍住回望身後那人的渴望。
“謝氏,空口無憑,你可敢與賀生呈堂對峙?”
見謝妙音點頭,徐知府與衙役私語幾句,傳了幾人上來:“謝氏,賀生身負功名,不受無端指責,你先點出其人,再論其他。”
謝妙音一一看過,輕聲道:“回大人,其中並無賀公子。”
這八人具是外鄉前往金陵參加科舉的書生士子,個個風流雅緻,單從品貌上看,無一輸給賀子寅。
待這八人行禮退下後,堂外百姓已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賀子寅衝破攔住他的衙役,滿臉氣憤整罷衣衫,拱手冷聲道:“大人此舉未免有失偏頗,學生雖從不曾涉足青樓楚館,但好歹也有一榜才名,謝氏便是從不出她那繡閣,也該認得出學生形貌。”
謝妙音微愣後垂眸低聲道:“那公子鼠蹊處的紅痣……”
賀子寅大怒回頭,直指謝妙音。他脾氣暴戾非常,被人於大庭廣眾處直言隱私,竟顧不得其他,徑自上前揚手直向謝妙音。
只是他一巴掌還未落到實處,就被人緊緊攥住了手腕。
“賀公子的私密印記,總不該還如才名般響徹金陵了吧?”劉拂冷笑著揮開他的手,向著堂上二位大人長長一揖後,撩袍跪在了謝妙音身邊,“學生劉拂,見不到賀公子當堂侮辱弱質女流,冒犯公堂,還望大人恕罪罪。”
替劉拂開路的蔣存同樣躬身致歉,卻因身負功名不必下跪。
一時形勢變化,賀子寅與蔣存分離兩側,劉拂與謝妙音春海棠正跪中間。
“稟大人,謝氏既已辯出‘從不入歡場’的賀公子,這對峙是否可以繼續下去了?”
自然是能的。
只是這擅闖公堂的罪責,也不能輕易罷休。
“學生願領責罰。”劉拂拱手,“只是這無法無天的人,卻不止學生一人。”
第177章 清歌
事情如劉拂所願的發展了下去; 但最後的結果,卻超出了她全部的預料。
在劉拂與蔣存兩個‘無關人士’,與方才藐視公堂試圖動手的賀子寅; 都被撻了三鞭後,謝妙音回望一眼被架下去的劉拂,一反常態,侃侃而談; 道出無數賀子寅的私事。
不止堂下百姓一副聽說書的神情,與賀子寅交往過密的書生們也都面露驚奇。
而作為當事人的賀子寅雖仍立在堂上; 卻因方才的傷處臉色蒼白; 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很是不同尋常。
他欲要反駁,但五句中僅能駁上一句的樣子; 也十足的沒有信服力。
獨個立在那裡無處攙扶的賀子寅聽著謝妙音妙語連珠; 只覺得傷處痛得不行。他眨了眨眼,眨去從額上垂下的汗珠,透過迷濛去看跪在地上的那個女子。
就連賀子寅都有些疑惑,自己是否真上過這個小皮孃的床。
“……床間蜜語; 妾身曾聽賀子寅說過; 他私下蒐集了今科士子名錄,只待題憲出京……”
這話不假; 確實是他的謀算。
已習慣了尋機辯駁的賀子寅先是思路了一瞬,才發現事有不對。
“我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我而死,妾身身負性命……”謝妙音突地跪直了身子; 語速變得極快,“實無力苟活於世,願一死以證清白,控賀子寅狼子野心!”
話音剛起,她便爬起身來,直直衝向堂上玄木堂案。
只聽‘嗙’得一聲巨響,謝妙音已微頓於地。那尖尖桌角上沾染了猩紅血跡,緩緩順著稜角趟了下來。
“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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