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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再那麼情意綿綿。
“茶分六種,其形千百,撇去龍井碧螺春等常備常飲的不談,恩施玉露、六安瓜片、蒙頂甘露、廬山雲霧等皆是各府必儲的。是以大延靠茶而生者,不止千百之數。”
而這,僅是一口茶。
見秦恆陷入沉思之中,劉拂正色道:“殿下可曾想過,去年雨水不豐,便是東宮也只得以明前龍井替代,又有多少茶戶茶商因此食不果腹,又因此賺的盆滿缽滿?”
劉拂放下茶蓋,細白瓷制的蓋子磕在杯口上,發出一聲脆響。
“最後一問——這些銀錢流水,又是否會引起本不受這丁點雨水變化而有折損的糧價呢?”
清清脆脆,振聾發聵。
秦恆眼前一亮,卻只能搖頭否認。
他確實沒想過這許多,也確實不怪皇祖父無法放心將江山交託於他。
“殿下自幼跟隨聖上臨朝聽政不假,但您到底不曾深入民間,只將紙面上的來往吃的透徹絕不夠造福大延黎民。”
“你確實還欠些經驗,而這些經驗,最好是在仍有聖上護佑的時候,好好補全才是——內閣的老大人們行事雖迂了些,但論起深謀遠見,絕非我等可以比擬。”
秦恆臉上的疑惑反倒加深了些。
皇太孫奇道:“可是你,似是全都知道……比起閣老們雖青澀了些,但也手段眼光也差不了多少。”
想起原在書院時偶爾閒談聊起時勢,劉拂的意見總與閣老們不謀而合,且行事作風更合他口味許多。
當時不曉得她的女兒身,還私下想了無數法子欲在以後拉雲浮入朝堂。如今這個想法雖仍未熄滅,但在愈發佩服之餘,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
時下風氣雖對女子寬厚許多,但以饒翠樓碧煙姑娘的出身,劉拂這番真知灼見,實乃超乎常理之事。
同樣用寫滿了求知慾。望的目光看向劉拂的,還有周行。
“默存,你說雲浮身上,會否真有什麼靈幻之事?”
周行的目光一瞬不瞬,直直望進劉拂眼底:“或許,真有這個可能。”
她官拜二品封太子少保,乃是大延最年輕的內閣閣老,且活了三十餘年又有此生深入民間的經驗,不論心性眼力,比囿於宮中的皇太孫強才是正常不過。
劉拂搖頭失笑,剛要找個藉口脫身,便想起曾經答應周行的事——待一切安定之後,就告知他全部。
此時事已行了大半,即便未到時機,也不好再加隱瞞。
在秦恆看不見的角度,劉拂悄悄向周行打了個手勢。一直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周行眸光驟亮,不動聲色地輕點了下頭。
劉拂清了清嗓子,哂笑道:“殿下與其好奇我因何有這眼界,倒不如想想您貴為太孫,為何還不如我這小小女子看得深遠。”
第166章 奉茶
自然是因為,她多活了許多年。
只是這話能對周行說; 卻不能對秦恆說。
劉拂但笑不語; 裝足了仙風道骨模樣:“想來殿下曉得我女兒身後; 已知道了一些有關雲浮的傳聞。”
所謂龍女轉世與奪舍重生; 真論起來其實是一件事; 但不同的操作; 帶來的結局也是不同的。
一個是被貢起來; 另一個,則是被燒死。
劉拂不怕身份暴露; 敢於將過往全擺在皇太孫眼前,就是因為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從五年前在饒翠樓時,她就已想好了未來的路要如何走。
如今一步步醒來,並無太大的差錯; 算的上順心如意; 只除了……這次春海棠與謝妙音被針對一事; 完全在她預料之外。
她靜默一瞬,狀似無意地望了一眼門側的雕花窗扉。
“若無真本事,怕是早已陳屍湖底; 更遑論與殿下相識了。”
劉拂勾起唇角:“這也是我與殿下的緣法。”
她本是隨意而坐,卻帶著說不出的端正清雅,不過短短兩句話的功夫的,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
看著這樣的劉拂; 秦恆稍愣了愣; 倒也嚥下了未盡的疑問。
雲浮不說; 自有她的道理。只要確信她不會做於大延有害的事,那便夠了。
至於她是緣何知曉這許多——不論是生而知之,還是聰慧機敏,亦或是曾得過高人指點,都無所謂。
拋開這些猜不到的事,皇太孫能夠確定的是,不論何時何地發生何事,劉雲浮作為他的好友,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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