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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五十八年最好的日子。”
一年過去,作為‘孫女’的劉拂,也正好出孝。
感受到指尖溫熱的觸感,劉拂的耳根不自覺有些發燙。
“大延英才濟濟,你竟似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我唯一沒把握的,是小侯爺年歲太小,怕他將你摔了……”見劉拂要惱,周行眼珠微轉,在她抽手前笑道,“不過陳舉人年歲已不小了,定能背得動你這個阿姐。”
第179章 娘子
那一日百鳥齊賀; 祥雲蓋天,東方雷鳴陣陣,難得一遇的盛景; 成了京中百姓經久不息的談資。
而與祥瑞一同現世的文曲星,亦成了他們誇讚的物件。
與劉拂坐在雅間飲茶的周行聽著樓下百姓們對他人才品貌的誇讚,不自覺笑出聲來:“若我沒記錯,半月前說我生來憊懶狗屁不通的; 也是他們。”
劉拂搖頭失笑,並不反駁他的話。
百姓最好忽悠; 自然不止是她手上的槍。
半月前會試皇榜一貼; 那混世魔王周行連奪解元會元,自然礙了不止一個人的眼。
傳出那些不悌不孝說法的; 到不一定真是周憐兒與他那偏心眼兒的老爹。只是剛好趁手; 一溜收拾了方便。
想起祁國公府上,已被嚇破了膽子,再不敢生事的‘週三公子’,劉拂忍不住嘆道:“你倒好; 光明正大重序了齒; 既得了友愛的名聲,又將過往的惡名全渡給了周隨; 倒真是脫胎換骨,乾淨利落。”
被諷刺了的周行也不生氣; 反眯眼輕笑著握住了劉拂的手:“不赤條條幹乾淨淨,哪好迎娶你過門呢。”
他話音剛落; 耳旁就傳來一聲‘嗤’音。
蔣存沖天翻了個白眼,哂笑道:“阿拂你也管束管束他,自賜婚之後,就再沒臉沒皮了。”
不待劉拂開口,周行便搶話道:“聖上欽賜的姻緣,藏著掖著才是不恭敬。”
話是沒錯,只是實在討打了些。
“好賴我與蠻將明日便去京郊大營赴任,再不必看你現眼。只可憐奇然與阿顯,與你同在翰林院為官,日日夜夜都擺脫不開。”
周行正要反嘴,就聽旁邊一聲輕咳,立時收了未出口的話音。
這樣的乖巧,竟是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
那咳嗽的不是旁人,正是今科得了傳臚之位的劉平江。
周行當日在船上與劉拂玩笑,數來數去竟數漏了人家嫡親的兄長,訊息還不知被誰透了出去,是以直到此刻都未曾獲過大舅兄的好臉。
自賜婚之後,周行就一直秉持著‘舅兄說什麼便是什麼’的理念,將他那張刻薄的嘴死死封住,以防對婚事產生任何不好的影響。
其實不論是他還是劉平江,都明白這嫁與不嫁,全憑劉拂一人主意,只是給足了對方面子——一個替舅兄拉進跟妹妹的關係,一個順著妹妹的心意改掉妹夫一些言行上的毛病,一舉兩得,一箭雙鵰,既全了面子,又顧了裡子。
劉平江又清了清嗓子,瞄了一眼含笑飲茶的妹妹:“今日乃是送別宴,莫要多說其他。”
周行點頭:“他二人雖只是去京郊赴任,到底也是正式任職,平常難有休沐時候得以一聚,很該如此。”
“趁著小遲未走,有些事要當著他的面討論。”
周行應聲:“你們義兄妹之間雖無血脈,但親緣深厚,很該如此。”
“得方兄照籟,宅院已然定下,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且與忠信侯府毗鄰而立,小侯爺雖在孝中,但也方便往來。”
周行頷首:“三月熱孝已過,阿昌只餘你們這些親人,很該如此。”
“即便聖上賜婚,大事都有宮內負責操辦,但納禮聞名之事,也不能疏漏了去。”
周行挑眉,點頭的動作突地僵住。
“阿拂同我性命,自不可馬虎相待……”他抬起眼簾,望向劉拂的鳳眸中透出無盡歡喜與情意,“很該如此。”
···
建平五十八年九月初三,乃是前欽天監方大人反覆測算出的好日子。
整個大延都曉得,救命濟世的龍女與天降輔佐聖上的文曲星君將在此日大婚。
這一日,忠信侯府與祁國公府,將會是最熱鬧的所在。
忠信侯府蕪花院中,劉拂一大早就被挖了起來。此時星辰在天,比之她平日起床讀書的時候,還要再早許多。
春海棠叉腰而立,被鳳仙花染紅的指尖幾乎要指到劉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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