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是說了,還有那些上品布帛——”
阮氏氣的渾身都是抖得:
“這麼些年了,那些布帛怎麼會還在——”
用來裁製的衣服都已經穿爛了!
“那就換成銀兩吧。”陳毓的模樣,並不打算和她糾纏,明明是軟軟的童聲,卻偏又說不出的諷刺,“或者把裁成的衣服還回來,便是施捨了叫花子,好歹讓人說一聲好,也比給了不知禮的畜生,吃著我們的,花著我們的,到了到了,還咬我們一口的強。”
一句話說的裘文巖撲哧一聲就樂了——阿毓嘴皮子果然夠毒。
李運豐頓時氣了個倒仰,卻懼怕身邊幾個壯漢動粗,無奈之下,隨手掏出懷裡一張銀票甩了出去:
“給你便是——”
有心想罵,又被身旁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給嚇住,只得又把餘下的話嚥了下去。
簾子後面的阮氏卻是受不住了——這些日子客來客往,家裡銀錢上越發困窘,李運豐懷裡的那張銀票可是好說歹說,才從自己兄弟阮笙哪兒拿來的——
兄弟的意思,這會兒正是急用錢的時候,等捱過了這一月,就把他陳家的金山銀山給弄來自己花了。
眼下要真是這麼著就給了陳毓,當真是割心挖肺一般,急怒攻心之下咬了牙道:
“陳毓,你莫要逼人太甚——等到了方城縣,你父親可還要和我們家老爺一個衙門共事!”
——即便陳家那個小兔崽子不懂,可但凡陳家來的人裡有個明白人,也定然明白,自家老爺可是堂堂進士,而陳清和不過是舉人罷了,兩人既然謀了同一個衙門的職務,必然是老爺為尊,陳清和為卑了!
剛把銀票撿起來的秦忠果然就猶豫了下——雖然裘家三公子言說,自家姑爺已是謀定了方城縣縣令一職,可畢竟沒親眼瞧見公文不是?
再怎麼說老爺一個舉人罷了,甫一任職就做了大縣的縣令,也確然有些不大可能。
陳毓卻是抬手從秦忠手裡接過銀票,眼皮也不抬的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
“三百兩,也勉強夠了,餘下的就罷了,只當本少爺日行一善吧。”
明顯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捨的語氣。
簾子後面靜了一下,然後便聽見“嘩啦”的一聲響,明顯是碗碟落地的聲音。
陳毓只作沒聽見,只管領著眾人轉身往外走。
“慢著——”李運豐忽然道,神情不善的瞧著陳毓和裘文巖,“這位少公子既是如此仗義,好歹也要留下名號才是。”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到了方城縣,想要收拾一個下屬還不是易如反掌,至於那為虎作倀的猖狂少年,自己當然也不能放過。
裘文巖站住腳,叉著腰得意洋洋的一笑:
“過獎過獎,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錦水城裘家四公子裘文巖是也!”
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倒真是頗有些市井遊俠兒的派頭。
他的那些屬下登時就捂著嘴樂了——天知道他們少爺早就想著這麼霸氣張揚的一天了。偏是從前打架時遇見的大多是和少爺一般的混小子,往往一番混戰之下,雙方都是東倒西歪鼻青臉腫,自然沒辦法說的這般意氣風發。
也就這一次,碰上了李進士這個軟腳蝦不說,自己這一方還是佔足了理的。當真是說到哪裡都不怕。
李運豐卻是傻了,便是簾子後的阮氏,絞成麻花勁一樣的帕子也應聲而落——實在是錦水城裘家的名頭太響了。
那可是堂堂皇商,說句不好聽的,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無論是人面還是權勢,都不是自己這個尚未起復的小小進士所能比的。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是打出大舅子阮筠的旗號,阮笙也不敢明面上朝著裘家施壓,讓他們出手幫自己對付陳家,而是隻敢借一下裘家的東風罷了。
卻是越想越不對——
小舅子的意思分明是已經和裘家達成一致,怎麼裘家四公子倒是跑來給陳毓助拳了?眼睛忽然一亮,冷聲道:
“裘家四公子是什麼樣的尊貴人兒,又豈是你這種地痞無賴所能及的?連裘家四公子也敢冒充,還真是找死!”
竟是忍不住有些竊喜——
果然陳清和昏了頭嗎?
真是拿聘禮的事到官府說,自家委實理虧,可陳家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充門面著人冒充裘家的人——
即便本縣縣令程英和陳家交好,可也不敢惹裘家不是?聽說裘家四公子可是裘老爺子平日裡最寶貝的一個,這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