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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邊水雖然淺,下面卻是遍佈鵝卵石,而趙佑恆的竹篙好巧不巧,竟是正好點在一塊兒小石頭上。
長篙猛地一滑的瞬間,趙佑恆立即意識到不妙,慌忙想要鬆手,卻哪裡來得及?身子根本不受控制,竟是跟著斜斜倒下的竹篙朝著遠處正並駕齊驅如非而來的兩艘小船就飛了過去。
因事發突然,那艘小船完全來不及反應,見到突然出現的天外飛人,船伕下意識的就猛地掉頭,想要避開趙佑恆,卻不防驚慌之下,正好和旁邊的小船撞了個正著,因速度太快,令得旁邊的小船瞬時傾翻。
上面的人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掀了下來。
另一艘小船上旋即探出幾個腦袋來,瞧見旁邊被掀翻的小船,齊齊失聲道:
“主子。”
轉眼就有五六個精壯漢子噗通通跳進水中。只是瞧他們在水中撲騰的模樣,顯然是不善水的,能在水裡勉強保持平衡就不錯了,卻是距離掉落水中的人影越來越遠。
陳毓剛把行李放回板車上,聽見聲音忙回頭去瞧,眼中神情明顯一滯。別人看不出來,陳毓卻能瞧出,方才掉下去的人中,有個年輕人明顯不良於行。
心中不覺有些懊惱。雖是著惱於那少年欺負吳景榮的行徑,卻也不過想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要是牽連到了無辜的人,未免太不應該。
好在身邊還有支竹篙,陳毓不急細思,隨手掂了起來,在地上輕輕一點,人便和趙佑恆方才的動作一般,朝著河裡就飛了過去。
岸上的人正在手忙腳亂的準備搖船過去救人,不提防一抬頭就看見了陳毓的動作,不免紛紛出言勸阻:
“小兄弟你就別添亂了,快回來。”
一句話未完,陳毓已經飛了出去,手下竹篙更是在水中連點,竟是和方才趙佑恆的動作如出一轍。
趙佑恆的腦袋正好從水面下冒出來,見此情景,好險沒給氣樂了,咬牙怒罵道:
“好孫子哎,還敢學你爺爺,那就下來陪我吧。”
哪知一句話剛完,陳毓的身形已然再次飛起,幾個起伏之下,竟是宛若飛燕般朝著傾覆的小船而去。
“臥槽!”趙佑恆瞧的眼睛都直了,嘴巴幾乎長成了個o型,轉而變為悲憤——
真他孃的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自己的竹篙第一次就柱到石頭上,這小東西都在水裡撲哧撲哧柱了這麼多下了,都沒有一點事?還未想通個所以然,陳毓的身影已經從頭頂處一晃而過。
岸上卻是傳來了一片叫好聲,卻是不過片刻見,陳毓的身形已經穩立在原地打轉的小船之上,雙腳用力一踹之下,身形原地拔起,那艘倒扣著的小船一下翻轉過來,正好接住落下來的陳毓。
岸上的人愣了片刻,齊齊叫了一聲好。
陳毓卻顧不得理他們,船篙在水中一撐,朝著那正被水流衝向更深水域的那個人影劃去。心裡卻是暗暗好奇,實在是自始至終,陳毓都盯著那人,卻是發現一個頗為奇怪的現象。
那人雙腿明顯是廢了的,可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到這時候還能安然無事。這還不算,更讓人想不通的是,既然沒被水淹著,這人怎麼不想法子回船上,怎麼還拼命往水流深處去?
雖是越往河中心,漩渦越急,陳毓的速度卻絲毫不受影響,轉瞬間就到了那人身邊,待看清前面的情形,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卻是男子的前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形在水中時起時伏,正被漩渦帶著急速往前而去。
畢竟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但看那處漩渦的形狀和水流急速旋轉時深黑的顏色,陳毓也能判斷出,那處地方怕是白河裡最深的,而那小身影明顯是不會水的,真是被捲進去,定然會有性命之憂。
忙再次掂起船篙在船上用力一點,隨著陳毓的一蹬之力,小船已然游魚似的朝著男子身邊而去,陳毓則藉著竹篙的力量,身形宛若美麗的峽蝶般再次飛起。
而被卷在漩渦中的小小身影眼瞧著已是隻有幾縷黑髮海藻似的漂浮在水面上,又打著旋的漸漸就要隱沒不見。
“小七——”男子早在小船飄來的第一時間,已經單手扒住船舷,手一使力,便連人帶船箭似的朝漩渦中而去,卻哪裡來得及?
竟是眼睜睜的瞧著那簇頭髮在水中晃了幾下,便旋即消失。
同一時間,嘩啦一聲碎響,卻是陳毓藉著長篙之力,從上而下一頭扎進了漩渦。
那男子還沒緩過神來,陳毓的身形已經再次從水中一躍而起,他的臂彎里正抱著一個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