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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邊關大捷,論功行賞之下,顧雲飛被授了鹿泠郡守備一職,去年上,又把柳雲殊接了過去。
而且顧雲楓之所以這樣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別看顧雲飛為人嚴肅,便是對自己這個弟弟也經常板著一張臉,卻唯有對陳毓,好的不得了。還常常說什麼他們上輩子一定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時常令得顧雲楓鬱悶不已——明明自己先認得的小毓好不好,瞧他們哥倆好的模樣,自己倒是要排到後面了。
“這麼看不起我?”陳毓卻是失笑,“不然咱們倆比試一番?”
“還是不要了。”顧雲楓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說起來又是一樁傷心事,這才幾年啊,這小子的功夫就跟自己不相上下了!
而且每次兩人對打,爹爹和爺爺還要在旁邊唸叨“小毓細皮嫩肉的,你可不許傷了他”,害的自己一點兒也不盡興。
☆、第64章 挑釁
很快就到了啟程的日子,雖是陳毓再三拒絕,李靜文和陳秀還是堅決送到了城外。
一路上更是淚眼婆娑的不時掀起窗簾瞧著外面騎在馬上的兒子——
雖是明白兒子長大了,終有離開的一天,可一旦這一天真的來了,真的覺得接受不了。
唬的懷裡三歲的女兒慧姐也哭了出來,探出手拼命的要去找哥哥。
說來也怪,相較於姐姐陳秀,小姑娘明顯更喜歡粘著陳毓,甚而瞧見陳毓,陳清和的位置都要靠後些。
“好慧慧——”陳毓忙跳下馬,探手抱過慧姐兒,往空中拋了下,惹得慧姐頓時止了淚,咯咯咯笑個不停,攬著陳毓的脖子又笑又叫,“哥哥,哥哥,還要飛,慧慧還要飛……”
李靜文也擦乾淨淚,從車上下來接過孩子,嗔怪道:“好了,你這麼寵著她,以後你走了——”
卻是哽咽的說不下去。
“娘莫哭,毓兒會經常給娘和阿姐寫信的,”陳毓心裡同樣又酸又澀,一手攬了李靜文,一手抱住同樣默默垂淚的陳秀的胳膊,故作輕鬆的道,“娘只管在家安心等著,兒子將來還要給娘掙個鳳冠霞帔回來呢。”
卻被陳清和瞪了一眼:“你孃的鳳冠霞帔有我呢,那裡需要你小子操心,你但記著好生讀書,莫要被先生責罰才是。”
聲音也明顯有些粗嘎。
一句話說的李靜文頓時紅了臉,嗔怪的瞧了一眼陳清和:
“我們毓兒這麼聰明,先生才不會責罰他呢。”
旁邊的陳秀也深以為然,頻頻點頭。
陳毓哪能體會不出老爹話語裡彆扭的關心,也就一一應了,直到旁邊的吳昌平看天色不早了,不住咳嗽,一家人才戀戀不捨的灑淚而別。
其中尤以小慧慧哭的最慘,小姑娘伸著手,踢騰著小腿拼命的往陳毓這邊掙扎,若不是強忍著,便是陳毓也差點兒跟著哭了。
一個月後,白河渡口。
相較於多水的江南,白河無疑並不出名,只是因鄰著鹿鳴山,更是通往鹿鳴山的必經之道,白河想不出名也難。
這條河雖是河域寬廣,河水並不深,並不適合大船來往,前來投考的學子到了此處便只得棄大船登小船。倒是為兩岸百姓頗覓了條財路。
眼下正是二月天,白鹿書院三年一度的招新日就要到了,除此之外,也是鹿泠郡官學開學的日子,白河渡口一帶也就格外熱鬧,只看見遼闊的河面上,來往小船穿梭如織,好不繁忙。
因渡河的客人頗多,也使得船隻迫不好找,好在吳昌平在這一帶頗熟,讓陳毓守著行李,自己很快找了個小船來,兩人把行李搬上船,隨著漁夫一篙撐開,小船游魚般朝著河對岸劃去。
畢竟年紀大了,吳昌平明顯有些累了,就回了船艙休息。陳毓卻是一個人站在船頭,遙遙瞧著眼前綿延不斷,形似一頭美麗鹿兒仰頭長鳴的秀美山巒,神情卻是頗為複雜。
這白鹿書院陳毓上一世自然也是來過的,只不過,彼時卻是揹著條人命倉皇逃亡。當時只想著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抓到菜市口砍頭,那便無論如何也要了一些夙願,而白鹿書院,無疑就是年少的自己曾經渴慕過的地方。
船櫓欸乃聲中,透過岸邊宛若煙靄般的新綠,眼前依稀浮現出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宛若叫花子一般的少年,無比虔誠的趴伏在白鹿書院山門前淚流滿面的情景,陳毓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那個自己是真的,還是跟隨著先生即將投考白鹿書院意氣風發的自己是真的。
“毓兒,毓兒——”吳昌平關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