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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道長救救我弟弟,慶陽來世定做牛做馬報答道長——”鄭慶陽“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來的路上陳毓已是跟鄭慶陽說了沈洛的另一個身份——被人們稱為怪醫醫聖的虛元道長。
鄭慶陽也是久聞這位神醫的名頭,卻再想不到,對方就是西昌府人,還是昔日人人唾棄的那位沈家浪蕩公子。
卻也突然明白,怪不得沈洛一出手,沈家二房就全無還手之力,要知道,連太醫院的院判可都是這位的弟子。
“我憑什麼要救他?”虛元半夜裡被叫醒,明顯心情很是不好,衝兩人翻了個白眼道,說著轉身就去關門。
“道長——”鄭慶陽連連磕頭。
陳毓也不由苦笑,好在自己還留了後手:
“不然,我去找小七來——”
“找小七?你敢!”虛元眼睛一下瞪得溜圓,這深更半夜的,陳毓去找小七?這臭小子,根本一點兒不安好心。
卻是唯恐陳毓真去小七的房裡,只得忍了氣道:
“好了,你們進來吧。”
看虛元答應,鄭慶陽顧不得抹去額頭上磕出來的鮮血,忙抱起鄭子玉就往屋裡去。
“你們全都出去。”虛元接過鄭子玉,卻是一瞪眼睛道。
“我們在外面等著就好。”陳毓忙拉了一把鄭慶陽,老道這會兒心情不好,還是不要惹毛了他,“你放心,道長的醫術放眼大周,怕是沒人能比得上他。”
“多謝陳公子。”鄭慶陽這一聲謝當真是真心實意——
早聽說過怪醫醫聖的名頭,尋常人想請他出馬治病,無疑是難如登天,鄭慶陽確信,方才若非看在陳毓的面子上,自己這閉門羹怕是吃定了。
陳毓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些——鄭慶陽是性情中人,能得他一個人情,即便之後鄭慶陽依舊會走上造反的老路,起碼陳家並沈家上下無憂了。
要知道上一世可是西昌府所有官員全都死於叛軍之手。
卻又想到另一個可能,說不好上一世鄭子玉的慘劇照樣發生,只是並沒有醫聖出手相助,便是西昌府官員也和嚴家沆瀣一氣,若然這樣的話,說不定鄭慶陽的叛亂可以消弭於無形。思索了片刻道:
“鄭公子,不如我陪鄭公子先離開,我瞧著子玉的傷勢,這幾日怕是都不好挪動……”
“你為何要如此?”鄭慶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弟弟慘狀的第一時間,鄭慶陽心頭的戾氣就怎麼也壓不下去——
即便弟弟性命無憂,嚴家所有人自己也絕不放過。而鄭慶陽也明白,早在自己兄弟揮刀殺人時,就已經註定是站到了官府的對立面。
而陳毓身為知府公子,竟然不獨肯幫著救活弟弟,更還願意幫自己善後,甚而方才所言,無疑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把鄭子玉留在這裡,他願意跟在自家人身邊充作人質以確保子玉的安全無虞——
陳毓為何要這麼幫自己?
“嚴宏該死。”陳毓輕輕道。之所以如此,除了想要化解鄭慶陽帶來的劫難外,還有更多的卻是來自於陳毓上一世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血性。
鄭慶陽眼睛亮了一下,竟是不由得對陳毓起了一種惺惺相惜的心思,下一刻在陳毓肩頭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好,我信你便是。你不用跟在我身邊,我自有法子出城,明日午時,我會在衍河渡口處恭候。”
燒燬嚴宏的屍體即便能拖延一時,可以嚴家的權勢,西昌府,鄭家是不能留了,眼下之計唯有趕緊帶領家小連夜逃離。而作為眼下鄭家的當家人,自己必須回去加以安排。
整個過程中一個不慎,說不好鄭家上百口人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好。”陳毓心中的大石終於稍稍放下了些,鄭慶陽的語氣無疑並不打算同嚴家死磕,而是打算離開,那豈不是說,上一世那場兵禍不會出現了?
鄭慶陽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虛元依舊緊閉的房門,終於一跺腳,晃身離開。
待得天亮時分,屋門終於開啟,虛元疲憊的身形出現,橫了陳毓一眼道:
“進來吧。就你這小兔崽子會給我惹麻煩。”
以少年傷勢,虛元確信,虧得遇上的自己,必然必死無疑。
陳毓跟著進去,審視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年,除了一張臉依舊完好,少年整個人都被一條條白布給裹了起來。饒是如此,卻依舊有一種讓人不容逼視的聖潔的美。
第二日一大早,陳毓便坐上馬車再次出城——之前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