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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陳毓每每跟著父親陳清和到城中各處檢視災民情形,說是風裡來雨裡去一點兒也不為過,不獨那些暫居氈棚的災民,便是城中百姓,也大多認識了這父子倆,出於對陳清和這般一心為民的好官的感激和尊敬,連帶的陳毓也跟著沾光不少。
不管走到那裡,都會被人尊稱一聲“小公子”。
這會兒看攔住去路的是人人稱道的知府公子,瞿大夫自然絲毫不敢託大:
“不知小公子有何吩咐?”
“不知老丈方才說的,王朗的好朋友是……”
“您說那位小公子啊,老朽也不認得。”只是生的卻委實俊的很,即便那少年每次到自己醫館都是來去匆匆,可耐不住人長得實在太過搶眼,怕是比起眼前這鐘靈毓秀的小公子也不遑多讓,甚而以當時王朗的處境,聽說連家人都不管的,若非是好友,怎麼也不可能冒著得罪沈家和知府的危險……
卻突然想到一點,小公子這般問,不是想著報復那少年吧?
陳毓蹙了下眉頭,實在是鄭慶陽這個名字太過叫人心驚肉跳,但凡和他有關,自己都沒辦法不關心:
“老丈可還記得,王家公子那位好友,叫什麼名字?”
“不知小公子是要……照老朽看,那孩子和王家小公子不同,瞧著是個心腸好的——”
瞿大夫猶豫了一下,實在是對那少年印象頗好,加上之前的推測,說話不免有些吞吞吐吐。
“老丈誤會了,”陳毓搖頭,“之所以打擾老丈,不過是我朋友的弟弟這幾日不知去了那裡,家中親人頗為擔憂,聽說他那弟弟和王家小公子關係頗好,才會有此一問,對了,他那弟弟,名叫子玉。”
“子玉?”瞿大夫神情明顯一愣,詫異道,“王公子那位好友可不就是叫子玉?不過當日晚上,那叫子玉的少年就和王公子一起離開了。”
“此話可當真?”陳毓倒抽了口冷氣——
前幾日鄭慶陽兄弟冒雨出城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再加上之前著意打探出來的鄭家閤家對鄭子玉的寵愛,陳毓怎會不明白,鄭家人有多看重鄭子玉這個小兒子。
要是威遠鏢局的鄭慶陽真和上一世那個扯起反旗的鄭慶陽是一人,說不好原因可能就在鄭子玉身上。
眼瞧著好不容易護住了西昌府,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民亂的事情發生。
陳毓很快就有了決斷——今兒個晚上就夜探王家,無論如何要先把鄭子玉掌握在自己手裡,以防萬一。
陳毓這邊剛離開,房屋後面就轉出一個人來,可不正是鄭慶陽?
鄭慶陽的臉色卻是陰沉的緊——
今日午時,幾兄弟緊趕慢趕才回到西昌府,聽說小兒子並沒有和山長在一起,鄭父如遭雷劈,鄭母卻是當場昏了過去——
連日來暴雨連連,子玉如何會在外流連?怎麼想都覺得情形怕是極為兇險,甚而……
鄭慶陽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也不過是抱著一絲希望——七弟自來同王朗交好,或者可找他打探一下子玉的下落。
那裡想去了王家卻並沒有見著人,這麼一路打聽下來才會行至此處,卻不妨聽見了這麼一番話。
還有這陳家公子,所為也頗是古怪,畢竟自己雖是幫了陳大人一些忙,陳毓在自己眼裡卻始終是個和小弟差不多大的孩子罷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鄭慶陽總覺得之前陳毓瞧自己的眼神有著似有若無的防備和忌憚,怎麼這會兒突然這麼關心起自家的事了?
正蹙眉思索,前邊忽然靜了下來,鄭慶陽抬頭,卻是這片刻間,王家人已經走了,遠遠的還能瞧見王章王朗兄弟一瘸一拐上馬的情景。
深吸一口氣,轉身往自家而去——
雖是心急如焚,可眼下並不是對王朗出手的好時間,怎麼也得等到天黑時才好……
“賤人,你想燙死我啊——”王朗把手中的茶杯朝著侍立的丫鬟頭上狠狠的甩了過去,水花四濺之下,那丫鬟額頭頓時破了,鮮血順著額頭汩汩流下。
饒是如此,丫鬟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跪在地上邊哭邊不停磕頭。
至於王朗,也因為方才那一下用的力氣太大了,扯動了傷口,頓時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竟是咬著牙衝那丫鬟恨聲道:
“滾過來——”
那丫鬟明顯被王朗狠絕的模樣給嚇到了,有心跑出去,卻又不敢,終於哆哆嗦嗦著上前:
“公子——”
卻被王朗一下揪住頭髮朝著旁邊的矮櫃狠狠的撞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