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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什麼事麼?”裴羽問道。
“不清楚。”
裴羽側目望了望窗外,雨勢更大了,“去問問,看他用飯了沒有。”
“是。”
因著如意帶來的喜悅,裴羽用膳之後仍舊神采奕奕的,沒有循例午睡,繼續算賬。
過了一陣子,半夏來回話:“侯爺不像是有事,回來之後沒見任何人,只獨自留在書房,也沒叫人傳飯。”
那是怎麼回事呢?難不成他遇到了棘手的事,或者是心緒煩躁?
半夏繼續道:“奴婢問了清風兩句,他說侯爺可能是身體不舒坦。”
“不舒坦就傳太醫啊。”裴羽道。
“他也拿不準,侯爺又沒發話,不敢自作主張。”
裴羽抿了抿唇,“知道了。”語畢繼續悶頭算賬,情緒卻不可避免地轉為低落。
蕭錯這個人,實在是讓身邊的人無所適從。
思來想去,她的結論是他不舒坦。
祖父、父親偶爾也是這樣的,生病了只一味忍著,要人哄著求著才肯尋醫問藥。
要是這樣,她得去看看他。想到昨晚睡前的情形,有點兒打怵。
他若是正肝火旺盛見都不見或是把她攆出書房,那……以後這日子就不用過了。
不會的,他遇到大是大非都不動聲色,怎麼可能為難她一個弱女子?
再說了,她是他的夫人,關心他是應當應分的。
打定主意,裴羽瞥一眼賬冊,有了主意,起身下地,吩咐半夏:“我要去外院見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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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錯今日過得特別辛苦。
他肩背受過傷,恢復的情形雖然很好,遇到陰雨連綿的天氣卻會作痛。
那種疼,像是骨頭縫裡嗖嗖地颳著寒風,鋒銳的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地凌遲著人的血肉之軀。
近來隔三差五的下一半日的雨,這情形越來越嚴重。今日終是磨得他心浮氣躁,耐著性子從速處理完軍務,回府休息。
進到府中的時候,是要回正房的。可是,想到自己那個一團孩子氣的妻子,覺得還是在外院躲清靜較好。
今日比昨晚更不想哄她照顧她,萬一情緒差弄得她又委屈生悶氣,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此刻,蕭錯略顯疲憊地斜倚著太師椅,把玩著一枚戒指。
和田羊脂玉戒指。
昨日他吩咐清風,看看能不能在書房找到戒指。今日回來,清風送上茶點的時候拿給了他。
他就問了一句,知不知道由來。
清風記得,說是他成親翌日一早隨手放到書桌上的。末了遲疑地問道:“到底是誰送您的?”
“忘了。”他當時半真半假地道,“我醉了。”
“的確。”清風釋然一笑,“那晚喝醉的人可不少,興許是哪個醉得不成樣子,把這戒指當做勸您喝酒的彩頭送您了。”
這戒指真就像是醉鬼送他的——他哪根手指戴著都不合適。
那個小迷糊。居然還好意思跟他鬧脾氣。
這樣想著,他不自覺地彎了彎唇。
“侯爺,”清風走進門來通稟,“夫人過來了,說有一筆賬存疑,要問問您。”
說起賬目,蕭錯自然想到了交給裴羽的那幾本賬冊,“請。”
清風應聲而去。
片刻後,裴羽走進門來。
蕭錯調整了一下坐姿,指了指書案對面的椅子,“坐下說話。”
裴羽笑微微落座。
清風走過來,給裴羽斟了一杯茶,隨後退出去。
“何事?”蕭錯問道。
“沒事。”裴羽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找了個藉口。”賬目還沒算完呢,發現的問題算不得大事,與其說謊,不如說實話。
蕭錯沉默片刻,凝了她一眼,“看吧。”
“……”裴羽無奈,隨後真就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眼神關切地打量他的氣色,覺得他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凝著疲憊。
聽話到了這地步……蕭錯抬手攏了攏眉心。
裴羽問道:“侯爺是不是不舒坦?”
蕭錯反問:“想說什麼?”
“問問都不行麼?”裴羽低下頭,沮喪地道,“你又不願意理我了。我又做錯了什麼?”在他面前再不長腦子,他態度、語氣的不同,她還是可以區分的。
“……”蕭錯的手抬起來,放到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