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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最後一支髮簪,秦玉暖捏著桃木梳慢慢地梳起及腰的長髮,對著身旁的滿兒道,“你明個幫我打聽一下,表少爺和鐵面將軍冷長熙有什麼關係?是不是舊識?又是不是有什麼交情?”
滿兒一愣,感覺這明明就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人,一個是沉浮於商海一擲千金,儒雅謙和的表少爺,一個是戰場歸來寒刀簌簌,陰冷不近人情的大將軍,自家姑娘為何會覺得這樣的兩個人有關係。
第二日,蘇成海果然守信,未到午時就將一件粉紅嫁衣送到了常姨娘手裡,晚間,四人抬的軟轎把名動江南的第一歌姬李萋萋從西頭臨時的耳房裡抬到了最東頭的海棠院。
海棠院,顧名思義,遍種海棠,到了秋天,更是四色海棠花齊放,猶如花海,而為了接這個李萋萋進門,秦質早在回京前,就在書信裡讓竇青娥提前把這海棠院重新修整了一番,原來就精緻富麗的一間院子,如今更是美不勝收,風頭生生地似要趕過離得不遠的翠軒院。
納妾不比娶妻,繁文縟節沒有那麼多,也只有十幾個親熟的人前來祝賀。
竇青娥到底是主母,論裡,妾室進門都是該給她敬茶的。
正座上的竇青娥顯得有些憔悴,面容清瘦了不少,可是說話的語氣卻也和婉了不少,聲音柔似流水:“行了,起來吧。”出乎意料的是,竇青娥並沒有為難李萋萋,還命翠娥將盛著兩隻琉璃金雀簪端了出來,笑道:“小小見面禮,還請妹妹收下。”
☆、第三十四章 夜半火光
李萋萋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妾室成親不必蓋著喜帕,此時她那張絕美傾城的臉蛋在燭光的照映下愈發璀璨奪目,和竇青娥眼角微微浮出的幾絲皺紋形成了一個諷刺的對比。
李萋萋還在猶豫,一旁的秦質主動開了口:“難得青娥妻如此明禮,看來這半個月的禮佛,果然是能夠淨化人的心靈。”
他喊自己“青娥妻”,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喊過自己了,竇青娥的嘴角浮出一絲苦笑,她為秦家做了那麼多,他未曾誇讚,如今不過是給他新寵的妾室送了兩隻簪子,他卻滿腸柔情,這就是她掙扎著想要獨佔的男人。
“哼,還不是個全靠臉的。”敬完茶後,自然就是秦質攜著李萋萋洞房花燭,此刻憋屈了許久的柳姨娘終於忍不住了,她朝著那貼著大紅喜字的喜房啐了句,繼續道,“若不是她長得像……”
“柳姐姐,”常姨娘突然拉著她止住嘴,示意了坐在一旁的秦玉暖和秦寶川,皺眉道,“孩子們還都在這呢,你何必說那些陳年舊事。”
夜裡,本該是極安穩的時候,也該是秦質梅開二度之時。
可就快到三更天的時候,一陣喧鬧的呼喊衝撞入了秦玉暖的耳膜。
“著火了!海棠院著火了!快來人救火啊!”
納妾當夜,卻起大火,殊不知是人為還是劫數。秦玉暖噌地一下坐起身來,連忙喊著值夜的聽雪去照看好秦寶川,拉起衣架子上的外衣就衝出了房門。
秦玉暖看到廖媽媽早就是把秦寶川從房裡抱了出來,急急地朝著自己這邊來了,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奴婢也不知道,”廖媽媽看了看東邊那滔天的火光,似把半個天空都照亮了,看來火勢不小。
滿兒銅兒相繼也趕了出來,替秦玉暖圍上暖和的披風。
“糟了,父親也在海棠院。”秦玉暖一驚,提著襦裙就朝著院門外趕。
“三姑娘,三姑娘,大家都在救火呢,你去太危險了。”廖媽媽連忙攔住秦玉暖,不想她去冒這個險。
“我若不去,才是真正的危險,”秦玉暖回頭道,“這一陣子融雪,空氣溼潤,平日裡咱們連燒個柴火都點不燃,為何這才建好的院子就突然著了起來,廖媽媽,我的意思你可懂了?”
廖媽媽一怔,她心裡明白,可是卻不敢說出口。這場大火是人為無疑了,若針對的是新進門的李姨娘姑且可以看做是幾位姨娘勾心鬥角,可若是牽連到了秦老爺身上,就是大逆不道,罪大惡極。
想到前幾次的如履薄冰,此刻的秦玉暖已經不敢冒絲毫的險,不僅僅是為她自己,也是為了寶川,為了院子裡的廖媽媽和銅兒滿兒。
海棠院,一丈高的火舌在房瓦上跳動著,薰染得整個天空一片血紅色,即便隔著十幾丈遠,秦玉暖都可以感覺得到那襲人的熱浪滾滾而來,面板上似鍍了一層燒紅的石子,錐心的炙熱感是那樣的真實,不由得讓秦玉暖想到前世自己在花轎裡的那一場大火。
一時心悸,秦玉暖後退幾步,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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