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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禮儀隊伍已經從窗邊走過,熱鬧聲漸漸消散,他冷長熙明明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如今卻為了一個小姑娘的事勞心勞力,到頭來,人家還對他忌憚三分,防備三分。
冷長熙嘴角泛起絲絲無奈,一杯入喉,清涼的酒香讓他不醉,反而更加清醒。
“將軍,薛四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知道了。”冷長熙屏退了通報的人,理了理有些繚亂的衣衫,看來,他也該走了。
大皇子司馬若和太尉秦質回京第一件事,便是進宮拜見當今聖上,午時才能回來,而秦家上上下下卻都已經忙開了。
竇青娥早就收到了訊息,自家老爺在南巡過程中,以身犯險,因為替大皇子擋刀扭傷胳膊,皇上有意封爵加賞,這一旦封了爵位,這秦家的地位可就是青雲直上了,臣子和世襲的爵位的差距她竇青娥可是算得明明白白的,況且,這爵位是世襲的,自家老爺又只有秦臨風這麼一個嫡長子,算來算去,她竇青娥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她從不做沒有準備的事,她早已託姐妹打聽清楚,就在昨夜,皇上連封爵的詔書都寫好了,拿去了宗人府登記,這意味著,只要今日老爺見了皇上,一番加爵,那可是頂真真的爵爺了。
“夫人,夫人,老爺的轎子已經到了巷口了。”
“快,讓葉三把鞭炮放起來,”竇青娥帶頭提著裙襬朝正門趕去,路上,又是謹慎地問著秀姑道:“你可是確定,你將五石散放在了秦玉暖的米粥裡?”
“全都放進去了,夫人儘管放心。”秀姑頷首道。
很好,這下,不管她秦玉暖有沒有識破她在萬安寺安排的計謀,今日之後,秦玉暖和秦寶川這兩個人的名字就此就會消失在秦家的族譜上,之後,便是老爺的平步青雲,自己的兒子也回來了,雲妝的臉也好起來了,再也不會有任何勢力可以阻攔自己成為秦家當家作主的主母。
巷口,二十四發炮仗齊鳴,噼噼啪啪地響起一陣青煙,一座四人抬的轎子搖搖晃晃從煙霧中走出來,轎伕都已經是被嗆得連連咳嗽,轎子還未落穩,秦質就直接撩開了轎簾走了出來。
秦質約莫四十出頭,身板因為奔波勞碌愈發削瘦,原本英俊不減當年的臉頰也帶著一股風塵僕僕的味道,加上一身曲水紫錦織長袍,顯得秦質並非那樣人逢喜事精神爽,倒是有些萎靡和頹廢。
“這是在做什麼?”秦質捂著口鼻,躲過瀰漫開來煙霧,對著竇青娥就喝道,“並非祭祀吉日,府上也沒大事,唐突響禮炮,真是……。”秦質連連皺眉搖頭,神色裡夾雜了掩不住的落寞,可他一直在強撐著,他秦質什麼都不重要,唯獨面子和名聲最重要,即使是失了快要到手的東西,他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骨氣。
竇青娥的腦子此時已經是懵了大半,可是還是腆著臉笑道,“這不是老爺有喜事,被封了爵位,妾身也是想替老爺慶賀一下。”
不提這還好,一提這,秦質的臉色突然凝成冰塊一般,他的眼神就似一個快要點燃的爆竹,盯著竇青娥好一會兒,“聖意如何也是你這個婦人能妄自揣測的?一切皇上都自有賞罰論斷,你何必操心。”未言罷,袖子一甩,頭也不回地進了府門。
竇青娥突然一下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到手的爵位泡湯了?
☆、第二十九章 喪行敗德
太尉府東院的書房,滿地琉璃碎片,陶瓷殘渣。
秦質冷眼坐在太師椅上,怒意毫不遮掩地顯在臉上,帶著遠歸而來的疲憊,屋子裡突然寧靜了半盞茶的時間,靜得連一根頭髮掉到地上頭響如雷霆。
“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秦質深吸了一口氣。
“妾身哪敢說謊,”竇青娥眼裡半是含情半是含淚,“外界傳言說妾身虐待庶女,害得玉暖手生凍瘡根本是子虛烏有,玉暖的孃親去世後,老爺您便將玉暖和寶川交由妾身照顧,寶川膽小驕縱是秦家都知道的,這回,不過……不過是因為玉暖犯了錯,妾身才罰她去洗了幾天衣裳,哪知道,玉暖這般嬌貴,洗了三天就出了凍瘡了。”
驕縱,膽小,自持金貴,這都是秦質最討厭的特質,尤其是出現在自己的兒女身上。
“我是問你,你剛才說玉暖已經服食五石散半個月的事,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竇青娥慌忙道,“這件事,秀姑翠娥都可以作證,今日玉暖為能出來迎接,就是因為身子不舒坦,老爺,當初我罰玉暖,也是因為玉暖服用這種禁藥在先,絕不是像外界傳言的,說我虐待庶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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