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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藍衣白袍,風流倜儻,對門口的小和尚拱手相問。
小和尚顯得有些為難,只是低著頭,也不答話。
“欸?話說冷將軍也不見了。”
上官讓話語才落,門口就出現一道青影,正是明明早到卻又消失不見的冷長熙,他寬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門框,青色的長袍顯得隨意又略顯仙氣,卻都遮掩不住他眸裡閃出的屢屢寒光,這股冷意,就像是讓人從春日融融一下跌落到寒冬臘月裡。
現下的冷長熙,顯得比之前更加陰沉。
眾人齊齊昂起頭,有人開口道:“外頭天寒地凍,將軍快進來暖一暖身子。”
“不必了。”冷長熙抬了抬頭,暗中已經是將大堂裡的人數點算清楚,人到齊了就好。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冷長熙踱步下了臺階,“關於佛像流淚一事,戒嗔已經招供了。”
“背後的人是誰?”有人追問道。
“慧安,”冷長熙答道,“慧安不僅在昨夜在慧能大師的飯菜裡下了藥,讓慧能大師昏迷不醒,以便今日可以代替慧能主持祈福,就連戒嗔能大膽出入大雄寶殿放置紅蠟,也是他的默許。”
“不會吧,慧安也算是德高望重,一介高僧,竟然……,”有人提出疑惑,“不知道冷將軍可否有證據?”
冷長熙側了側身,身旁的冷武立刻將手中的一個包袱攤開給眾人過目。
“這是在慧安房裡搜出來的東西,紅蠟,迷藥,還有一沓來歷不明的銀票,一個苦修的僧人,又如何會有這麼多的銀票呢?”
秦玉暖看著包袱裡擺得整整齊齊的證物,心裡不禁感嘆冷長熙做事果然雷厲風行,果斷決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將一切查明而且拿出有力的證據,非常人所能夠。只是……
秦玉暖帶著狐疑看著冷長熙,當時戒嗔被慧安一巴掌打得連話都說不出,事後秦玉暖回想時,總覺得慧安那一巴掌沒那麼簡單。
可冷長熙似乎故意掩蓋過了這個問題,他刻意不說,秦玉暖也不能去追問,只是隱隱覺得,冷長熙做什麼,一定都是有他的道理。
“故意造聲造勢,用佛像流淚企圖一葉障目,然後在故作高深出面解疑答惑,提高自己的名聲,真是非君子所為。”黎稼軒憤然捶著桌子,俊秀如玉的臉上寫滿了怒意。
這是黎稼軒的理解,秦玉暖淡然地面對著眾人因為黎稼軒的話引發的一系列討論,過去聽說黎稼軒一直在國子監求學,果然,接觸得這些內宅的東西越少,就越無法想象這內宅鬥爭的殘酷,恐怕黎稼軒一輩子都預料不到,這一切縝密的佈局,都是嫡母竇青娥為了讓自己身敗名裂罷了。
“當真是無恥,”有人接著黎稼軒的話憤憤地道,“真是枉為一介高僧。”
秦玉暖沒有說話,她只是用餘光看著冷長熙,冷長熙臉色冷淡從容,似乎在等著大家議論完,半晌,他才是悠悠開口道,“若真只是這樣,的確可以理解為慧安為了虛名籌劃了一場佛像流淚的假象,可是,就在這個羅漢堂裡,還有一個人和此事有關。”
四周再次寧靜下來。
冷長熙嘴角浮出一絲邪氣幽魅的笑,他抬起寬大的繡袍,朝著秦玉暖一指,開口先說了半句,“就是秦三姑娘,”他頓了很長時間,似乎故意在等著秦玉暖的反應,看到秦玉暖雖然故作淡定,但是在周遭審視的目光下,眼神依舊有些撲閃迷離,看吧,原來她還是會害怕的,莫名的,冷長熙的心情竟然好了起來,才接著說下半句,“就是秦三姑娘身邊的丫鬟,綠柳,把她帶上來。”
秦玉暖凝緊的目光總算是一鬆,四周那種注視和不屑的目光終於漸漸散去,可她的注意力卻依舊彌留在冷長熙身上,心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哽咽不出味道,言談不出感覺。
一彈指的功夫,綠柳就已經被五花大綁地被冷長熙身邊的小廝綁了進來,她的手腳被縛著,眼神透著一種死寂,灰暗的瞳仁失去了許多生機。
“玉暖妹妹的丫鬟能和這事有什麼干係?”方子櫻想幫秦玉暖撇清,“冷將軍,你莫不是抓錯了人?”
冷長熙斜眼瞟了方子櫻一眼,語氣淡淡地道,“若是這位綠柳姑娘一直都陪侍在秦三姑娘身旁,自然不會有什麼貓膩,可是,她的鞋底上,卻無故沾染了一些黑色泥土,萬安寺地勢崎嶇,土壤本就稀少,有土的地方也都是鹼性較大的紅泥,整個萬安寺,只有一處有黑色的泥土。”
冷長熙側目看著愈發垂頭喪氣的綠柳道,“那便是大雄寶殿後側,慧能大師為了種植海棠花特意從山下取來的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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