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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是油嘴滑舌,”方子櫻命丫鬟搬了個杌子坐在秦玉暖跟前道,“人家都說這秦雲妝是京城第一美人,可是我偏偏喜歡玉暖妹妹這樣眉清目秀,淡雅如蓮的人,不過說到公子少爺,”方子櫻突然狡黠地一笑,接過身後丫鬟遞過來的錦盒,開啟對著秦玉暖道,“倒還真是有一位公子託我帶了件東西給玉暖妹妹你呢。”
“是《妙法蓮華經》,”秦玉暖伸手觸控著錦盒裡包裝精美的書冊,光滑的書脊細膩得像絲綢一般,藏藍色的書頁上“妙法蓮華經”五個大字剛勁有力,明顯是出於慧能法師之手,“這是慧能大師的手抄本,真是,何其珍貴啊,到底是誰送的?”
“原來玉暖妹妹你也喜歡,那呆子說是要送這東西賠罪的時候,我還擔心他適得其反呢。”方子櫻像是故意在吊秦玉暖的胃口,端著丫鬟遞上的茶盞,抿了半口,才笑道,“還能有誰,正是在大雄寶殿上替你說話的藍衣公子了。”
“我與他不過一面之緣,並無瓜葛,他為何要送禮賠罪?”秦玉暖微微皺眉,慢慢理著其中的淵源條理。
“傻妹妹,他當然不是為了替他自己賠罪,他是替他那壞事的妹妹賠罪,”方子櫻瞪大了眼睛道,“你居然不知道,那藍衣公子,正是黎家嫡出三公子,那黎未君的三哥,黎稼軒。”
“他是黎家人。”秦玉暖下意識地,只覺得手邊的經書有些燙手,心裡,更是沒來由地忐忑起來,今日佛像流淚的事,已經告訴她什麼叫防不勝防,更何況,慧安和尚和竇青娥必有牽連,而如今慧能大師也不知情況如何,她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方子櫻一時沒有看出秦玉暖的擔憂,只是感嘆道,“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看這黎家三公子和那黎未君的品性到真是大相徑庭,一個就是懂禮正直,一個卻,唉,我只是聽說,如今黎未君和秦雲妝走得是愈發近了,玉暖妹妹,你在秦家,可是要處處小心。”
“我自然是懂的。”秦玉暖強顏歡笑地拍了拍方子櫻的膝頭,只瞥了一眼桌上的經書,滿兒就立刻上前道,“奴婢先替三姑娘將經書收起來了。”滿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這若是要讓綠柳看到了,就等於是讓竇青娥知曉了。
“行了,佛法講座也快開始了,我們也莫耽誤了時辰。”方子櫻攬起秦玉暖,出了房門。
萬安寺羅漢堂,供奉的是十八尊羅漢,面色各異,卻都威嚴莊重,或是臥狀,或是怒狀,跨進羅漢堂,總是能給人一種肅穆和寧和。
秦玉暖和方子櫻來得早,到場的不過兩三人,冷長熙正是其中一個,他獨自立在院子裡的梅花樹下,孤獨陰寒的背影帶著冬日老樹寒鴉的蕭索,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就像一尊石刻的雕塑。
“冷將軍。”這是秦玉暖第一次主動與冷長熙搭話,顯得有些生疏,語氣也有些乾澀,卻還是引得冷長熙心裡驀然那麼一顫,他悠然地轉過頭,“何事?”他的聲音平淡似一泓冰泉水,絲毫沒有他血液裡那漸漸沸騰起來的熱情。
☆、第二十五章 斷其後路
秦玉暖早已習慣他這般冷冰冰不可接近的樣子,只是愈發禮讓地頷首道,“玉暖只是想問問,戒嗔的背後主謀查得怎麼樣了?可是查出來了?”她昂首,清亮的眸子似夜空的啟明星,擦拭過再多次的明鏡,也沒有純淨得這般通明。
“待會秦三姑娘就知道了,”冷長熙撫摸著面具的邊角,修長的手指似竹節一般,將冰冷的面具磕出有節奏的聲響,“秦三姑娘倒是很關心這件事。”
秦玉暖頷首道,“如此一個不入流的手段卻險些毀掉玉暖名譽,玉暖自然是要討回個公道。”
“對,”冷長熙昂了昂脖子,語氣摻了絲絲慵懶,與他身上冰冷的氣質顯得那樣的不協調,“你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秦玉暖一怔,看著冷長熙的眼神愈發深邃,“玉暖與將軍不過粗粗見過兩次面,將軍這樣說,不覺得有些武斷嗎?”
恰此時,方子櫻從堂內出來,喊秦玉暖進去,秦玉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對著冷長熙道,“冷將軍,玉暖失陪了。”說罷,就是轉身離去。
“秦玉暖,也許,我們之間,比你想象得更加熟悉呢。”冷長熙突然邪魅地一笑。
秦玉暖走得匆忙,並未聽到冷長熙句略帶戲謔的話語。
半柱香後,人都已經來齊了,唯獨二人缺席,一個,是今天的主講師慧安大師,另一個,則是方才還在院子裡看雪景的冷長熙。
“這位小師父,不知道慧安大師是否是身體不適?為何這麼長時間了,還未出來?”黎稼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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