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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旁發現的,起初,我也不知道他們剝了我孫兒的皮到底是為了什麼,直到那日,皇宮派出隊伍前往這黃旗軍營監軍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他的手腕上,有一個極小的桃形的胎記,那胎記形狀很特殊,我是孫兒獨有的,我認得,我雖然眼睛花了,可是我認得,那人的皮,就是我孫兒的。”
“來人,將這老婦人手中的證據遞上來。”景東華下令,侍衛轉手將麻布包裹遞過來,景東華手一抖,待看到這裡頭的東西,憤然而起,托出手中一個通體血色的血玉對著景元初道:“這是你二十及冠大禮的時候,朕賞賜給你的護身寶玉,前幾日朕問起你時,你還說,這塊玉不小心被你摔出裂痕,害怕朕怪罪,所以一直沒有佩戴,如今呢?你怎麼解釋?”
“父皇,這……這一定是假的。”景元初沒想到這老嫗會拿出這麼有利的證據,第一次,他竟然會如此緊張,與此同時,他看到了秦玉暖臉上淺陌溫和,卻又寒意森森的笑,以及冷長熙透過銀色面具散發出來的一種冷漠。
“這崑崙血玉天下僅有兩枚,觸手生溫,血色無雙,至於你和元孝才有,元孝是一國太子,你卻只是一個奴婢生的兒子,朕將你倆一視同仁,從不偏頗,你卻是這樣報答朕,殘害百姓,還用這樣惡毒的方法讓人假冒頂替,從一開始,朕讓你去找尋清河的下落,就是錯的。”
“父皇。”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景元初也不再害怕去和景東華撕開臉皮“你確認你老人家是一視同仁嗎?皇后去世,你舉國哀悼,自己親自替皇后超度唸佛,可我的母親死去的時候,卻還是以奴婢的禮節燒成土灰一撮,灑在宮裡頭的死人井裡,大哥娶親,你老人家千挑萬選選中的白家嫡女白詩詩,你和曾想過,其實兒臣也曾愛戀過白詩詩,而我娶親,你卻是為了和大齊結姻,生生地將一個竇家破鞋塞給了我,父皇,您做過了這麼多事,還敢說,您真的是一視同仁?”
景元初面容悽慘,天上烏雲慢慢濃郁起來,起先是芝麻大點的小雨,稀稀疏疏地打落下來,恰好一滴滴在景元初的唇瓣,絲絲微涼,寒涼徹骨,可這種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作為奴婢之子,他一路走來,忍辱偷生,處處不易,為的就是不要像母親一樣,死了都和比人擠在一個骨灰井裡頭,他有錯嗎?錯的不是他,是這個嫡庶有別的世道,是所有藐視過他的人。
“十三弟,你母親死後十年,父皇不是看在你謹孝謙和,博學多才的份上,特地將你的母親加封為一品的靜妃嗎?”景元孝傻傻地用這種微薄之事企圖安慰景元初,卻只得到了景元初更加徹底的自嘲:“死後十年?謹孝謙和?若是我像你一樣碌碌無為,什麼都不會,我的母親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一個名分,這一切,都是我爭來的,我值得,我理當擁有這一切,而你,為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做,僅僅因為皇后死前一個願望,就可以過得高枕無憂。”
秦玉暖看了景元初一眼:“不是什麼問題都有個為什麼的,嫡庶有天壤之別,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可你踩著別人的頭顱往上爬,就是失道寡助。”
“寡助?”景元初突然站起身來,沒錯,在沒有景東華命令他可以起身的情況下,他公然挑戰起景東華的權威。
“那就且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寡助吧。”景元初突然取下城牆上被細雨淋得半溼的紅色旗幡,朝著北邊揮了一個大大的八字,這是軍旗中的一個暗號,冷長熙認得,這是下令行動開始的意思。
景元初,他在軍營里居然有人手。
“老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景東華面不改色,臉上依舊是一種威嚴和不容抗拒的霸氣“這是我西夏的軍營,你敢造次?”
“造次?”景元初大笑道“我不僅是要造次,我還要造反。”
話語一出口,大家皆是面露驚異,可緊接著,一陣緊急的戰鼓擂動的聲音渾然響起,底下早操計程車兵突然不見了,瞬間,城牆上以鼓聲傳意,鋪天蓋地的戰鼓聲迎面而來。
突然,天空大白,轟!一聲驚雷在不遠處炸開,一陣瓢潑似的大雨傾盆而來,瞬間就澆溼了在城牆上的每一個人,這場雨下得十分狂躁,似乎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轟鳴聲,一下一下猛烈地撞擊著人的心靈。
城牆的臺階處傳來一陣戰靴踏水的噼啪聲,緊接著,一隊身穿鎧甲,頭戴纓帽,一看就是軍中官職不小的將士排列而來,而所有的人竟然都直接忽視了還站在雨中,被淋得暢快淋漓的景東華,而是朝著景元初單膝下跪,同聲喊道:“參見十三皇子,所有的逆黨都被清楚了,如今軍中共十三萬三千人,都是我們的人。”
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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