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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按摩著腿肚,一邊問影衛,“第一批下來的傷了幾人?”
“傷了七個,都在腿,不過無礙!”影衛言簡意賅,接著勞作,將緩衝的坑填得更鬆軟些。
六月畢竟從不曾受過這樣的極訓,早已暈得在一旁狂嘔,一旁的影衛就拿了顆藥丸示意他含在嘴裡。
一個時辰後,所有的人都成功滑到目的地。
梧晴雪雖然陷於昏迷,所幸無性命之憂,負責金閒來安全的赤焰在最後衝擊時,摔斷了腿,一個影衛幫他包紮後,表示由他來負責。
赤焰一路照顧金閒來,兩人已培養出革命友誼,笑道,“閒來兄,這回我們可是難兄難弟,下了山,一起喝上一壺如何?”
六月正在漱口,聞言半靠在一棵歪瘦楊樹幹上笑,“她媳婦兒沒準就在山下等著。”
賀錦年彈了一下六月的鼻頭,順著六月的口吻調笑,“我們家小六月也知道啥叫媳婦兒了,趕明兒,錦年哥哥也幫你尋一門親事如何。”
眾人鬨笑,六月羞紅了臉,將腦後的大帽子往前一翻,半蓋住臉,撅著嘴不作聲。
賀錦年捱了上去,牽了六月的手,卻不再取笑他。
一行人整裝後,開始下山。
眾人終於可以揭開蒙了十幾天的褐紗,冬季的樹木雖然蕭條,放眼過去一片枯黃,但比起一望無際的白茫茫,顯得格外讓人賞心悅目。
下山仍然由金閒來帶路,一路只停駐過一次,在獵戶的木屋裡,影衛升火暖酒,各自飲上一杯後,吃了些乾糧,睡了三個時辰,又開始動身。
快到山下時,天邊已漸現出曙光,再翻過一個小山坡後,賀錦年看到,遠遠有幾處露出的灰瓦屋頂。在經歷困在雪山之巔七日七夜後,此時看人煙的景緻,不由讓人生趕恍如隔世的感覺,她激動地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睡在自已肩頭上的六月,“六月,醒來,我們到了!”
六月哼哼嘰嘰兩聲,沒多大反應,依舊昏昏沉沉地,為賀錦年施法已耗了六月大半的精力,加上雪上山的高原反應,到此時,六月已是強弩之末。
幾乎是由賀錦年一路揹著一山,不少影衛提出要輪著背六月,因為賀錦年看上去文弱不堪,連身高都矮了六月半截。
賀錦年一律拒絕!
於她而言,在二十一世紀強訓時,十二三歲開始,就每天負重奔跑十五公里的,背一個人,累時,還可以休息一刻時,根本就是小菜一疊。
“兄弟們,山下有大魚大肉、美酒佳餚等著我們,衝呀!”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聲,瞬時,整個隊伍精神一震,眾人加快了腳步下山。
雖然那幾處的民房看似在眼前,但真正到了腳踏平地時,又是整整過了一個多時辰。
第一批先下山的四海影衛已經先他們一步聯絡到明州郡帝王行營中的戴少銘。幾十輛馬車已經等在山下。
賀錦年挑了一輛較寬敞的馬車,馬上吩咐駛往明州郡帝王行營。
六月又疲又累地靠在最裡面,馬車裡燒足了碳火,溫暖得讓人慾裁頭就倒下去睡。
賀錦年一身影衛的打扮,半眯著眼一動不動地靠在椅背上,看著西靈春給上官凝凍傷的腳上藥,而後,馬車裡的人都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闔眼休息,只有她身心俱備卻無一絲的睡意,茫茫然地聽著馬蹄和車轅轉動的交錯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到後腰有些僵硬,方撐起身帶著一絲醺意幾分疲倦地換了一個姿勢,瞄到車尾邊上疊放的六個食盒,她輕輕推了推闔眼休息的六月,“那裡好象有吃的!”
六月倦意霎時消散,象個急不可耐的孩子般將食盒開啟,撲面而來的香氣幾乎使西靈春等人的眼淚都要落下來。
從進入大魏牢籠之始,西靈春四人就沒有象樣的飽餐過。而這次攀登雪山,眾人足有十三天沒吃過熱食,儘管那些食物的價格遠遠高於普通的白米飯,可誰受得了一連十幾天只啃牛肉乾、粟子紅棗餅充飢。
賀錦年心頭掛念著顧城風,只喝了半碗參湯便沒什麼胃口,感覺馬車的速度又緩慢了下來,她便掀開厚重的窗簾,眯眼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空又飄起鵝毛般的大雪來。
“怎麼慢下來了?”賀錦年歸心似箭,恨不得添了雙翼馬上飛到顧城風的身邊。
侍衛回首喊了一聲,“回五公子,馬兒眼睛被雪迷濛了,不肯放開蹄子!”
賀錦年倚著車窗,看著身後的馬車全部停住,眸光夾了幾許火氣變得幽暗難辯,少頃,她放下簾子,轉首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