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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六月驚惶失措帶著微微的欣喜,眼前的人是他的親人麼?是他們找到自已了麼?
他真實地感覺得到賀錦年的善意,他一時間不懂得如何表達他的情感,只是傻傻得想糾正賀錦年對他的稱呼,因為長時間唇瓣被束縛,他的聲音溢位時顯得有些艱難,帶著孩童和少年之間的嬌嫩嗓音,細聲細氣的吐出時,煞是好聽。
她的六月,果然天生一副好嗓子。
“我叫……”聲音越發地細了下去,柔軟中浮起了一絲脆弱,眼溢悽色,“哥哥,我想不起來我叫什麼……”話未盡,他眼眶裡突然淚霧瀰漫,彷彿匯聚所有愁苦哀怨,只差一眨眼,便要傾洩而出!
賀錦年猛然番憶起,六月這個名字是前世他到了大魏時的藝名,此時的六月忘記了他自已的名字,更忘記了自已的出身,她知道,六月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好在現在尋到了他,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幫著他喚回記憶,幫他找回家人!
“不怕,以後自然會記起!”她急忙擦乾臉上的臉,控制住自已的情緒,極力綻開一絲溫婉的笑意,帶著安慰人心的語氣,“我叫賀錦年,我……大你一歲,以後,你喚我阿錦哥哥!”
六月一顆繃緊的心終於鬆弛下來,連連點頭,臉上堆湧著某種激動紅暈,聲音充滿歡喜,“我記下了,阿錦哥哥!”
賀錦年輕輕“嗯”了一聲,將臉埋進了六月腰間,輕輕吸了一口氣後,雙肩抖動中,抑不住地笑開!六月削瘦纖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搭上賀錦年的肩膀,亦陪著欣喜而笑。
他也無解,為什麼在他受了這麼久的傷害後,還可以對一個陌生人如此輕易的放開戒心,僅僅一眼,他就感到莫名的信任!
“六月,你餓了吧,我讓人給你弄吃的,再洗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所有的情緒釋放後,賀錦年站起身,手伸到案桌下,擰了一個開關,又俯下身對六月笑道,“一會有好多漂亮姐姐衝進來,她們可能有些興奮過頭,你不要擔心,一切交給我!”
她在大魏昏迷了這麼久,蘭桂坊的姐妹們一定到處探她的訊息,都這麼久了,她們一定要瘋了,現在驟然接到她來這裡的訊號,只怕這些人會崩潰似的衝進來,可是,當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孔時,連她也一時猶豫,應如何向這一群姐妹解釋——她詭異的重生?
六月點了點頭,卻本能地雙手環上自已的身體做了一個自我保護的動作,帶著微微心悸的眼神朝著榻裡面縮了縮,落到賀錦年的眼中,只覺得眼仿如被蜇了一下直直疼到心裡,可她甚至來不及再安慰一句,就聽到“砰”地一聲,門被倏地撞了進來,三個女子先後衝進來,那速度簡直可以用風馳電掣之勢來形容,個個臉上全是激動興奮之色,可看到賀錦年和六月的那一剎那間,她們的表情變得太快,好象是修行了千年的小妖,終於登上了瑤池,眼看要摘得仙果羽化成仙,卻被守園的天兵天將一腳踹到了人間,絕望中挾帶著、冷漠、憤怒還有……殺氣!
“念念,是我——”為首的是常念,蘭桂坊當紅的花旦,她將視線移向常念髮髻上的玉簪,其間那顆紫玉東珠,泛透最深糜的柔潤光澤,反襯得她眼角的金粉,愈發沉暗迷離,她這樣的模樣,分明是直接從戲臺上衝過來,賀錦年咬了咬唇瓣,嚥下心中滿滿的澀甜,“這顆東珠,是你第一天上臺時,我送你的禮物,你把她鑲在了你娘留給你的遺物白玉簪上,我還笑,我都沒死,你就把我送的東西當遺物來對待!”
在常念倏然睜大的雙眼中,賀錦年含淚緩緩地點著頭,“那日,你在宮中唱《黛玉葬花》,我就站在那裡看,我想,你一定是進宮找秦邵臻打探我的訊息,可當時,宮中耳目眾多,我實在無法與你聯絡。”
賀錦年的眸光緩緩移開,落在了夢依伊圓睜的杏眸之上,似因激動,那雙瞳眸一下晶爍得刺人眼目,賀錦年微斂目光,剛想開口,卻突然瞄到夢依伊有些化開的唇膏,竟脫口而出問,“依伊,你不要告訴我,你又把金閒來給強上了!”
夢依伊是蘭桂坊的老鴇,在十七歲時,就繼承了母親留給她的群芳院,當時她年紀尚小,經營無方,又想堅持沿她母親留下的遺命,除非那些女子自願,否則不逼迫任何女子賣身,因此生意一落千丈,甚至一度差點被隔壁的雨竹倌兼併,是申鑰兒的到來,徹底改變了她們的命運。
她建議把群芳院重新命名為蘭桂坊!接著關門整頓,宣稱一個月後重新開業,五折籌賓!
重開業的那一天,獨一無二的戲曲唱腔、舉世無雙的曲風、震憾人心的舞蹈,一夜之間讓蘭桂坊紅遍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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