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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錦年點了點頭,雖然她已經做好思想準備,把她前世所經歷的事告訴給顧城風,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時開口,如果從她回大魏開始說,只怕說個一天也未必能說完。她的思緒開始變得有些混亂,而且回憶往事讓她有一種壓抑的窒息感,便緩緩從他的懷中退開,轉首看到前面有一扇小窗,便走了過去,一把推開後,一陣濃郁的香草味撲鼻而來,跳入眼簾的景象竟讓她有些吃驚。
只見窗外有一個很大的園子,陽光普照,成茵綠草,春意竟是自谷底直至雲深處,一眼望不到邊際,有飛鳥在半空的懸崖處築巢,有小野兔在綠草成蔭的地方吃著野草。在一株古樹枝下,還有一個鞦韆在輕風中微微盪漾,想不到挽月小築竟會建在這個世外桃園之上,倒顯得有些可惜了。
她不禁張開雙手,象是迎接光明一般,閉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帶著陽光的空氣,心中默唸:來吧,錦年,充了電,你就會有能量了!
很快,她張開雙眼,迷茫的神情已被專注所代替。
“這應該是個斷裂谷!”他見她眼睛沒有任何顫動地一眨不眨盯著鞦韆,以為她孩童心重想玩,便試著詢問,“想盪鞦韆麼,我給你搖!”
她有些失笑地搖搖首,潤了潤嗓音,眼睛依然直視前方,輕輕道,“殿下,在申鑰兒的靈魂落投身在賀錦年身上時,申鑰兒曾經於蒼歷111年底醒過來,她經歷了一些事後,活到了蒼歷113年,最後死在了蒼歷113年深冬!”
“什麼?”顧城風面色遽然轉白,更顯透明,他兩手搭上她的雙肩,迅速地翻轉過她的身體,迫她轉身面對他,那桃花眸放射出精湛的鋒芒,原本公子多情的臉這一刻似古井寒潭,原本那樣脈脈含情令世間女子一見傾心的桃花眸,此刻也無法讓人生出半絲漪念,他的聲音不再帶一絲的溫情,質問近乎一字一句迸射出,“誰殺了你!”
賀錦年感覺到空氣瞬時變得冷冽似冰,並且,一股強大的戾氣瀰漫在四周,這是顧城風動了殺氣的徵兆,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接下來要說的話讓她變得脆弱,“那時候,殿下您已……駕崩於蒼歷113年初冬,比申鑰兒更早……離世兩個月。”語聲至尾音,拉出一縷綿綿的傷感,賀錦年心頭鋪天蓋地漫過層層哀慟,這一次,並不是因為她的枉死,而是顧城風過早的離世!
這一瞬,她竟有一種感覺,不是來自她天生第六感,而是來自一種靈魂碰撞的觸動,他的死,和她有關。
她曾在大魏冷宮中,一直夢見顧城風,看到他一身白衣,飄浮在忘川河水這上,他的眼睛瀰漫著悲傷,悲傷裡寫著無邊無際的欲語還休,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突然有了答案,原來,他情陷於她。
因為深愛,所以,他遠赴大魏找到她的身體,他將她大張旗鼓地迎回,並找到隱居多年的東閣先生,希望喚醒申鑰兒。
因為深愛,他才會在地宮的寢殿中懇求她回到他的身邊,並忘情地吻了她,她質問他好男風時,他傷痛,將她遠遠推開,卻在她轉身時,抱住她,求她不要走——
他希望她能神魂歸位!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僅僅是因為他愛她!
可她知道自已,這一生至死也不會回到申鑰兒的肉身之上,所以,她今日要給他一個理由,讓他再也不會執著於她神魂歸位的理由。
顧城風久久候不到她的回答,等待成了一種靈魂的拷問,雖然,以他的智慧和對她的瞭解,他已有隱隱地答案,他還是想問個一清二楚。
她苦苦一笑,並不回答顧城風的疑問,語聲悠悠,帶著蒼茫的無力,“我死後,靈魂飄蕩於天地之間,去年的年底,在大魏和蒼月邊境上,見到賀錦年兄妹被殺,機緣巧合,我成了賀錦年!”
“錦兒!這一刻,我無比感謝上蒼,把你還給了我!”顧城風忍耐片刻,見她低然低首不語,淺淺掀動嘴瓣,儘量用著不動感情的聲音開口,“可我不能讓這種隱患還存在你我身邊,你告訴我,誰殺了你!”
賀錦年抿了抿嘴,她不想說,但她決不願欺騙他,甚至不願敷衍他,她把心一橫,抬首對上顧城風的眼眸,有些豁出去似地說,“殿下,這個可以讓錦年永遠藏在心中麼?”她的死,雖不是和秦邵臻有關,但與秦邵臻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推波助瀾有關,她心底有一種感覺,如果讓顧城風知道真相,奏邵臻決不可能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
感情上,她雖然把秦邵臻放下,但她還是不想他因為她而死!
顧城風見她這番模樣,突然拉起她的手腕,不容她掙脫,桃花眸依舊溫柔如春風化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