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部分(第2/4 頁)
兩口冷氣,眼睛睜得大大,全然是無法置信,很快,象是某種東西在心底坍塌般,讓他剎那間變得萎靡。
鍾豫的心懸得更緊,只見秦邵臻淚流滿面,全身戰粟如篩,他伸出顫顫微微的手,輕輕揭開錦被,當股尿騷之味傳來時,“砰”地一聲,他雙膝落地,跪倒在她的床前,他那一張臉瞬時巨大的痛苦扭曲如惡鬼。如有人拿著鋒利的刀將他的心一刀一刀慢慢剜開,恐懼森嚴疼痛佈滿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鍾豫蹭地一下從地上爬起,本能地想上前扶起他,他是個帝王怎麼能跪?
既便是對方是申護衛,但君臣始終有別。可她馬上停止的動作,倏地咬住下唇,她明白秦邵臻方才的舉動。
今晨,她侍候賀錦年起身時,便發現到床上有異味,她當時也不敢做太多的揣測,只當是賀錦年過於疲勞所致。
因此,只為她換了一套床褥,並侍候她沐浴更衣。
她一直很安靜,聽話得讓她感到疑惑,但她心裡不敢多做揣測,直到她的疑惑漸漸放大,偷偷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得到最終的答案時,她感到無法承受。
鍾豫僵在那,卻被秦邵臻接下來的動作嚇得連連倒退幾步,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他如珍似寶地捧起塌上的賀錦年,雖然被褥中的惡騷味越來越嗆人鼻息,但帝王似乎沒有絲毫排斥,反而象瘋了似地親吻著,用唇摩娑著,痛哭的聲音啞得象鈍也鋸過枯木。
她不知此時如何形容她看到的……
她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憾……
她十五歲開始就在蒼月質子行苑服侍,從第一次知道秦邵臻,也有十年。
在她眼裡,秦邵臻無論是身為蒼月的質子,還是大魏的皇帝,他從來都是隱忍的,甚至心疾發作,眼睛失明,旁人亦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妥。
可這一刻的秦邵臻是她永生難以忘記的……
緊接著,撕啞的哭聲從秦邵臻的咽喉中擠出,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她聽到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種催拉枯朽的力量,可以把隱藏在人心靈深處所有的悲傷激發。
她不由自主地跟著傷心,跟著落淚。
“阿錦,是我不好……是我糊塗,傷你至此。我為了一已私慾,竟……讓你受這麼大的傷害……”
“阿錦,你放心,你失去的記憶我一定幫你找回來,我這讓人去申氏靈脈把東閣提出來,我便是不做這個皇帝……也要把你的記憶喚回來。你不應該這樣活著……我怎可以讓你這樣活著……是我的錯……阿錦,我不求你的原諒,我發誓,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半絲委屈……”
前世,他是眼盲之人,活活將她折磨至死!
這一世,他心盲!以愛為名生生折斷她的羽翼!
鍾豫將臉緊緊埋在雙臂間,不敢發出絲毫的動靜,如塵埃。
她不知道自已跪了多久,眼角的餘光只掃到夕陽的輝影一寸一寸地從地板上退出,寢室內的光線愈來愈暗,直到完全陷入黑暗時,耳畔傳來秦邵臻壓抑的顫音,“阿錦,你醒醒,該用膳了!”
鍾豫急忙站起身,提裙輕輕步至案臺邊,點燃宮燈,又將它提至床榻邊,卻猛地一驚,眼睛不由自主的瞧向秦邵臻。
那雙原本是墨染的雙眸,此刻彷彿被掏空了一般,沒有焦聚,空茫一片……
他似乎察覺到寢房裡有人在,怔忡間,斂盡悲傷,冷冷道,“鍾豫,侍候好阿錦,這件事,除了你和朕之外,不得透露給任何一個人,包括廣嬤嬤在內!另外,朕會派人嚴守!你但凡有任何需要,只管在福壽園的門口吩咐侍衛。”
“奴婢遵旨!”鍾豫旋轉過身體,依然四肢伏地而跪,眼角的餘光看到帝王一步一步地朝著寢室外走去,腳步沉重,
秦邵臻至門口,緩緩轉身,“朕會派一個人過來,她會用心照顧好阿錦,你好好聽從她的吩咐!”
“奴婢遵旨!”鍾豫輕輕再磕首,眼角帶著不安,看到帝王每跨一步,腳側都要輕輕刮過地面,唯恐一步踏空,她知道,秦邵臻的舊患又發,再一次失明。
開啟寢房的門,秦邵臻胸口的疼痛突然間膨脹起來,熟悉的撕裂感又一波又一波襲來,心臟痛得絞在了一起。心臟跳得緩慢而無力,耳畔轟鳴不絕,他摸索著廊道上的扶手,第一次走得如盲眼之人。
這一次心疾的發作,已經不僅帶來他短暫的失明,似乎聽力也象前世中了蠱毒般出現障礙。
他已經無法用傳聲來判斷前面的路是否有障礙。
出了“福壽園”,宗政博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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