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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道到長安,如果晝夜前行的話,不出五日就能到,怎麼就他張守珪如此金貴,不能前來呢?
說白了,還不是李瑁已經隱隱有排擠河北軍,轉而扶持郭子儀和張勤這等親信的趨勢。張守珪這人早年征戰累累,如今做了大將軍,難免有些心高氣傲,他自然看不上因為支援李瑁,才得以被封為大將軍的張勤和郭子儀兩人。
可是李瑁之前將莫林派到了河北軍中,這一舉動,才是點燃張守珪心裡那股火的導火線。李瑁心裡清楚張守珪介意的是什麼,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
李瑁派莫林去河北道,原因之一,是為了監視安祿山,原因之二,則是為了給張守珪一個警告。
張守珪是個純臣,這一點絕對毋庸置疑,雖然他收的義子安祿山是個虎狼之輩,可是單論張守珪這個人,絕對是開元之治的大功臣,大唐的一位虎將。可惜這些年,張守珪在河北道自成一派,慢慢就有些鬆懈己身,李瑁就是要他時時拉緊心裡那根弦,等李瑁將張守珪這把寶刀磨的鋥光瓦亮,鋒利無比,就到了張守珪繼續上戰場的時候了。
把這些心事先放在一邊,今天是天下同樂的日子,李瑁這個皇帝自然也要做出表率,為了這場國宴,李瑁準備了上等的好酒,準備和這幫臣子好好“交流”一番。
歌舞進行到一半,坐在最上首的李瑁舉起酒杯,說:“眾愛卿,今日朕實在高興,在此敬各位愛卿一杯,望今後你我君臣守望相助,治理好大唐!朕先乾為敬。”
連守望相助這種詞都說出來了,可見李瑁的姿態放的有多低。此時的話,和他登基以來強硬的做派相對比,顯得現在的陛下也太好脾氣了一些,有幾位整天擔心李瑁會對他們下手的大臣,都快喜極而泣了,現在陛下說這些話,是不是意味著長安城裡的白色恐怖警報可以解除了??
眾臣如此一來也紛紛舉杯,喝下了李瑁敬的這杯酒,君臣之間的關係上了不止一個臺階。
此時又有歌姬們退下,宮娥陸陸續續上菜,上的都是些肉菜,雖然說是國宴,但是這肉從御膳房被端出來,等送到太極殿的時候,差不多也就只能看個樣子了。就連李瑁也心知肚明,只是象徵性的夾了一筷子,便不再動那些菜了。
全場只有安祿山一人,連伸了好幾筷子,最後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玉筷。李瑁原先就特別關注安祿山的動向,見此情景便有意問到:“朕看安將軍好似挺喜歡這道菜的,怎麼不吃了?”
“迴避下,臣確實喜歡這道菜,可是臣的義父不喜臣多食肉食,未免義父責罰,臣才剋制的。”安祿山不愧是今後的大反派,現在演起戲來就似模似樣的,這樣一個大漢,居然還能做出這幅不討人厭的羞愧狀,也就只有他了吧!
“哦,不知將軍的義父是?”李瑁心裡知道安祿山說的是張守珪,卻還是要問上一問。“回陛下,臣的義父就是張守珪大人,當初大人好心收臣為義子,所以他的話臣必定是要聽的。”安祿山面不改色的說。
嗞嗞,李瑁心裡想:該不會你今後謀逆,也是你那忠心愛國的義父教的吧~李瑁想著,要是張守珪知道安祿山就是毀了大唐江山的罪魁禍首,不知道會不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滅了這個義子。
不過他安祿山會做戲,難道李瑁不會嘛?留安祿山在長安城多留十日,就是為了更加了解這個心思詭異莫測的胡人,好將來用來控制這個人。李瑁早就說過,滅了安祿山,說不定天下哪個犄角旮旯裡還藏著王祿山,陳祿山的,為了能一絕後患,最好的做法,還是留著安祿山,至少這顆已經暴露的老鼠屎,已經在李瑁的監控之下了不是嘛。。。。。。
國宴結束後,為了讓天下百姓過個好年,李瑁特意下旨減輕來年各地農戶一層的賦稅,引得老百姓連誇李瑁是明主在世。
政事上算是順心了,倒是私下裡,安祿山那廝,就算李瑁派了裴桓芝接觸他,也沒能發現這人多少把柄。這十天,安祿山就是帶著李瑁賜給他的人到處閒逛,也沒見他和什麼人交頭,就算“巧遇”裴桓芝這位當今紅人,這個安祿山也沒多少表示。
訊息傳到李瑁手裡,李瑁笑著說了一聲:“凡是成大事者,必定有過人之處,沒想到這個安祿山還真沉得住氣,不急,朕只准他留在長安十日,只要他存了心在長安找個貴人,就一定會抓住機會。等著吧~”
和李瑁想的一樣,安祿山確實不像表面上那麼沉得住氣。他雖然不知道皇帝陛下已經注意到他這個小人物了,可是天生的警惕感依然驅使著他倍加小心,就算機會已經放在他面前了,安祿山也要小心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