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第2/4 頁)
渾不在意嗆人的血腥,興致勃勃地與身側之人比較誰的獵物多。
他們等啊等,一直等,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皇太子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跟隨皇太子狩獵的隨從陸陸續續的回來,失魂落魄地跪伏在地,向一臉擔憂的皇帝謝罪。
眾人這才驚覺皇太子丟了,人群中不知誰發出一聲,錢侍郎的公子錢子書也不見蹤影。
飛鳥絕,萬徑人蹤滅。
他緊緊追著受傷的白狐,那隻純白的狐狸頗有靈性,察覺到冷颼颼的殺氣,便兜起圈子來,在林子裡繞來繞去,引著他步入險境。
許是白狐流血過多,逃跑的速度緩了下來,他見小白狐趴在地上稍作休息,喜上眉梢,打馬前行,緩緩地靠近氣喘吁吁的白狐。
就在他彎腰下馬的剎那,一隻冷箭插入後背,他從馬上重重地摔了下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這一幕,恰好被前來搜尋的皇太子的禁衛軍瞧見,眾人目視那射箭之人,其中一人毫不客氣地拽下馬上的錢子書,將他押往御前,而受傷的皇太子則被人連夜送回京城,著人細心照顧。
為著皇太子受傷之事,錢子書生生捱了一百杖,他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據說他在榻上足足躺了大半年才下地。
錢侍郎為此事羞愧不已,特特向皇太子肉袒負荊請罪,在宮門口跪了一天一夜。錢皇后自入佛堂閉門齋戒五日,以示虔誠。
皇太子一出事,流言蜚語頓起,說什麼的都有,就中屬錢皇后暗中授意錢子書在獵場謀殺皇太子為最,朝臣的唾沫星子幾乎能淹死無辜受冤的錢皇后。
衛琛最樂意看見的便是,父皇拿這件事質問錢皇后,兩人為此事徹底翻了臉,只要有人再推波助瀾,帝后二人便真的撕破了臉皮。
他猶記得那日父皇惡聲惡氣地罵道:“皇后乃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之人,衛國子民是皇后的子民,琛兒也是你的兒子,你怎忍心下毒手?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連朕的兒子都不放過,還談何天下表率,溫良賢淑。朕告訴你,若是琛兒有什麼事,朕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父皇拂袖離去,錢皇后雙頰瞬間失去血色,香濃脂粉遮不住蒼白麵色,冷汗沁出額頭,她不知道拭去。她久久凝視著父皇消失的方向,凝結在唇角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錢皇后深知父皇的脾性,見他當面跟自己攤了牌,即使她說破嘴皮子,他也不會動心。
錢皇后再也隱忍不住心中的悲憤,從未有過的失望仿如世間最無可救藥的劇毒,在心間蔓延。
她蹣跚著向殿外走去,顫顫地扶著門框,躲在暗處偷窺殿內一舉一動的衛琛,細細打量錢皇后的眉目,青春美貌頃刻間腐朽逝去,她眼中燃起兩簇小火苗,噬心噬肺地恨令她痛不欲生。
其實,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應該是衛琛他自己,他明知不遠處錢子書已拉弓,偏偏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彎下腰,用自己的身軀硬接下這支箭。
若不是錢子書出言不遜,侮蔑他母妃,他也許不會出此下策對付錢子書,意料之外的是,父皇雷霆震怒,為了他不惜與錢皇后翻臉。
錢子書的冷嘲熱諷依然縈繞在耳際,“太子殿下,您不想知道您母妃以前是做什麼的?”
“本太子的母妃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關心了?”衛琛冷聲道。
“太子莫不是嫌棄自己母妃出身卑微,難以啟齒,才裝作不知吧!你以為你坐上了太子之位,就可以洗清蕭氏歌女出身的身份。”錢子書不怕死地補上一句。
“你若有膽量,何不去父皇面前說是非?”衛琛揚起眉頭,他望著他,好似看到了髒東西一般,懶懶笑道,“你大可以說本太子的母妃,當年是用撩人的舞姿和勾魂的歌聲蠱惑了聖上,迷得聖上神魂顛倒,醉生夢死。可惜啊,縱使本太子的母妃用了不光明的手段,但也盛寵一時。總比某些人在宮中老死要好得多,寂寞宮牆,數著宮磚度過漫長黑夜,真真是悲哀之極。”衛琛一番話含沙射影,夾槍帶棒的罵回去。
氣得囂張跋扈的錢子書直打哆嗦,身子微微抽搐,心口似被人活活地剜了一刀,撕裂般地痛楚湧了上來,他耳畔傳來衛琛切切的譏笑聲,少年人終究忍不了他人的輕蔑和煽惑,他恨聲道:“若不是聖上子嗣稀薄,你未必能坐上太子之位。自古以來,登上皇位的不一定都是太子,廢太子多得去了。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來之不易,微臣還請殿下珍惜您的太子之位。”
錢子書當著衛琛的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當真是口不擇言,怒極,氣極。不過,在衛琛眼裡,錢子書能這般肆無忌憚地說出這番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