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1/4 頁)
楊廣聽了這些事,心裡對蕭琮的印象又好了三分,見賀盾拿著信翻來覆去的確認,便笑道,“平日看內兄溫文爾雅,倒不曾想關鍵之時當斷則斷,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若不是對陳朝和大隋的情況瞭如指掌,下手也不會如此乾脆利落,半點猶豫也無便處置了許世武,父親不但挑不出錯來,對江陵還放心不少,他這一舉,算是保得了江陵百姓太平安康。”
蕭琮蕭巋本就是賀盾尊敬的人,也是她的先祖們,這時候聽陛下誇讚他們,就很是與有榮焉,眉開眼笑的不住點頭。
蕭巋蕭琮都很厲害,也是好皇帝,只是時候不好,偏偏遇上了梟雄楊堅。
大隋一日強盛過一日節節攀升,陳朝此刻卻是文學少年陳叔寶當道皇帝昏庸無道,朝堂奸佞掌權,如此這般哪裡能是楊堅的對手,蕭巋蕭琮大概是很早便看清楚了形勢,立場堅定,從沒有半點猶豫之心,歡歡喜喜嫁公主做晉王妃,出兵幫助大隋攻打陳朝,現在又果斷地處理了親陳勢力,這些言行舉止不但贏得了楊堅的信任,也博得了獨孤伽羅的認同。
否則以楊堅的脾性,是很難信任一個人的,尤其對方是一國國主。
楊堅頻繁派出使臣出使陳朝,交代使臣在陳朝要謙恭有禮,又將陳叔寶囂張跋扈的回信公之於朝堂,廣通渠一通,各地物資糧草運轉匯集,這對一直關注著天下一統的人來說,無疑是一件血液加速熱血沸騰的事,時機來了。
楊廣輕聲道,“父親這是要準備對陳朝用兵了。”
賀盾點點頭,心說陛下的政治敏銳度當真沒話說。
兩人是在書房,賀盾見楊廣看著輿圖目光裡熱切失落什麼都有,甚至連語氣裡都剋制不住透出想親自一統天下的渴望,就很想告訴他放心,因為這次平陳的戰事他參與了,而且他現在有實權,可能發揮的功效會更大。
只賀盾又硬生生忍住了,這雖然是他需要走的必經之路,但若提前知道了結局,反倒體驗不到過程,還是不要了。
距離他們收到楊堅備戰陳朝的訊息沒幾日,整個晉王府裡的氣氛都與往常有些不同了,李德林等人都忙碌起來。
賀盾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悶雷,傾盆大雨當真潑下來,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她淡定得很,知曉自己和陛下還要在幷州待上很長時間,便也安下心來,每日便只和她的種地小分隊們湊在一起,研究如何把地種好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每人每戶需要交納的賦稅是固定的,法定條例不能違背,能讓百姓家有餘糧的辦法,便只剩下了提高技術水平增加糧食產量了。
賀盾對農事這一塊暫時並不是太懂,還在摸索中,但晉陽幷州的老農先給賀盾反應了個情況,說朝廷規定一些田地裡必須要種桑樹,但這裡的土質一則不適合種植桑樹,二則種上樹以後,對農物的收成影響特別大,賀盾讀過楊堅頒佈的均田令,照她理解不是這樣,便跑去問了王韶。
王韶找了農官,查清楚後真是哭笑不得,這管農事的小官是個榆木腦袋,聽政令裡的受田標準,原樣照搬二十畝地桑樹五十棵、榆樹棗樹各幾棵的政令放下去,不知變通,這才搞了烏龍出來,白白害得一州百姓折騰了一回,楊廣知曉後,上報了楊堅,藉機把幷州裡吃閒飯不管事得混且混的昏官都給撤了,晉陽城裡便有了些新風向。
李德林與宇文憲王軌幾人都是多年沁浸朝政的朝廷元老了,雖遠離長安訊息滯後了些,但很快也從楊堅頒佈的政令裡嗅出了不一樣的氣息。
李德林自不用說,成日都泡在出書房裡廢寢忘食的思量,又時刻寫信送回長安詢問老友朝堂的情況,一顆心都撲在了平陳的事情上,便是王軌宇文憲,每日也對著輿圖爭吵不休,說得熱火朝天有理有據。
賀盾在旁邊聽得歎為觀止,不過十幾日的時間,兩人提出來的合理並且具有可實現性的滅陳大計就有十幾條,並且每一條從前期敵我戰力分析,戰略戰策,再到排兵佈陣,包括對付長江天塹的上中下游直搗陳朝都城的辦法,都有詳細可行的路數,甚至連朝堂上的武將大員誰適合做什麼都安排了一番,賀盾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幾日便跟個書記員一般,跟在兩位前輩後頭,把他們的計謀從頭到尾記錄下來,下來再仔細整理,編著成冊。
楊廣得空也聽他們論述,自是受益匪淺,但看賀盾比他還認真三分,既覺得古怪又好笑,這日處理完政務,回了臥房見她還趴在案几前寫得認真,拿過來看了眼書名便樂出了聲,“宇文憲王軌花式吊打健康十九計……阿月你起的這什麼名字。”做筆記小注,聽起來比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