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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這個人克己復禮,不是沉迷女色之人,這時候朝堂政事蒸蒸日上,他不大可能在這時候做這些超出他理智範圍的事,再加上他不待獨孤伽羅知曉便先一步處死了那個小宮女,和獨孤伽羅道歉,雖然做法讓賀盾有些不適應,但這件事大概真的只是意外……
可這些年兩人感情篤定深厚,少年夫妻相互扶持陪伴至今,出了這樣的事,對獨孤伽羅的打擊肯定非常大,信上雖說她並沒有吵鬧,很鎮定理智,待楊堅也如以往,但若不是憂思在心傷心失望,病也不會大半月也好不起來。
楊廣搖頭,拉住賀盾道,“你這麼說是害你自己,下次沒卜卦出來怎麼辦,你且等等,父親對母親感情深厚,若當真病得很嚴重,定會快馬加鞭差人來叫你回去,若當真,只怕也就這一兩日的工夫。”他亦擔心母親,但無召見私自回長安本就不妥,父親雖會感念他一片孝心不與他計較,但必定猜忌他在宮裡手眼通天,動輒是掉腦袋的事,沒有這麼簡單的。
再急再憂,也得耐心的等著,父親對母親的感情沒變,在他看來,這件事本身並沒有多嚴重,再者宮裡陰私多,這件事內情如何,還得再查查才知道。
只父親母親十幾二十年的感情在,這件事父親勢必會處理好,事情到底如何,過幾日便清楚了,現在急也無用,“阿月,你也莫要著急,晚間會有訊息再送來。”
賀盾也知道這裡頭有忌諱,雖是鬧心著急,坐立不安,聽了楊廣的話,也只坐下來再等等看,即想要長安城那邊快快送訊息來,又擔心有訊息送來,這時候沒有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
第70章 問題真是很複雜
晚間送來的信說的是朝堂政事。
高熲的輸籍法一出,奸佞不容,依附於豪強貴族的隱戶浮出水面,豪強的勢力和利益縮水了半數不止,輸籍法的政令昭示了天下,各州郡發放了下去,高熲虞慶則蘇威等人巡查督導,離了長安,朝堂上頓時風生水起的熱鬧起來。
起先是因為先前洛陽乾旱,關中米糧告急,尚書都事姜曄和楚州行參軍李君才以天命論狀告高熲,明喻這些天災是高熲帶來的,求廢除之。
李君才批評楊堅過度寵信高熲,楊堅勃然大怒,貶斥不說,當庭杖責,直接用馬鞭把李君才打死了。
賀盾聽暗衛的稟報,心驚肉跳,等暗十下去了,拿著手裡的密信反覆看了一遍,嘆了口氣道,“姜曄定是覺得父親迷信,這才把昭玄大哥往感召天命上扯,朝廷和地方上勢力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輸籍法真是動到許多人的既得利益了。”
賀盾雖不在場,卻都能想到大興宮前血濺當場的情形,擔憂問,“只是父親這麼大反應,會不會是因為母親的病一直不好,心裡憋著氣才這樣的……”楊堅人至中年,這時候天下未平,一般情況下還是很能聽進不同的意見,縱然不按奏臣說的做,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楊廣若有所思,聽了賀盾的話,搖頭道,“這倒不是。”
楊廣說著忍不住讚了一句,“高熲的輸籍法只是一個引子,其實姜曄李君才針對的是高熲蘇威楊雄虞慶則等受父親信任重用的朝廷要員,姜曄李君才只是兩個被推到前頭的小官,後頭站著的是劉昉、盧賁、張賓、王誼、龐晃等人,他們是父親上位的第一大功臣元老,但這些年卻並不得父親賞識重用……”
“搞垮高熲等人,可以取而代之。”
賀盾懂也未懂的點點頭。
這幾人的事她知道一些,鄭譯劉昉自不必說,王誼、元諧都是楊堅的少年同學,情誼非常,與龐晃一起,都在楊堅上位奪'權的過程中出過大力氣,但楊堅認為鄭譯劉昉為反覆之人,王誼、元諧、龐晃等人又高調倨傲,看不起楊堅提拔扶植的高熲蘇威一流,時常有誹謗朝廷新政之言,楊堅漸漸疏遠了他們,幾人被擱置留職,便心生不滿了。
這也不是什麼難想通的事,當初扶持楊堅上位,為的便是加官進爵,事情成了,卻被自己親自扶持的物件拉下馬,箇中滋味可想而知。
鄭譯被趕回家享清福,為了重新博得楊堅的重用,請了一班道士在家畫符設壇,唸咒祈禱,企圖靠上天感應挽回楊堅的心意,結果被家裡的婢女告發,被楊堅叫去好一通罵,這才規矩安分下來,好好做人,今年楊堅顧念舊恩,覺得鄭譯學乖了,便又重新啟用了他。
相對來說,鄭譯還算比較想得開的,其餘想不開的如劉昉盧賁等人,景況確實就不大好了。
幾人多半都革職在家,他們有的想攬權,有的想重新回到朝堂上一展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