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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沒想到叔父能起死回生……”
李端長長舒了口氣,接著道,“不管內中多少因果緣由,兩條人命再加上李府的榮辱興衰,我們欠她天大一份恩情,往後得傾力相報才是……”
李崇知道是三條,只這件事他要帶進棺材裡,未對第二人提起過,也只自己記在心裡了。
李端疲乏地捏了捏眉心,拍拍李崇的肩膀道,“等二弟醒來,你我陪他一道去給皇上請罪,二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先與他分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知曉是非輕重的。”
李崇心領神會,兄長與盧賁元諧來往,對皇帝心生不滿,又是擴戶輸籍的檔口上,與盧賁劉昉等人混在一處,勢必要惹出禍端,但現在受了皇家的恩惠,兄長再這般作為,一則忘恩負義,二則皇帝難免遷怒晉王妃多事。
李崇應了,“大哥放心,大哥幾夜沒得休息,先去歇著,我與兄長說。”
楊堅確實是怪賀盾多事,見賀盾立在下首看著他,知道話說委婉了她壓根聽不懂,只好揮退了下人,明言道,“阿摩也讓你這麼折騰自己,十幾日不歇息,命也不想要了麼?”
賀盾做了個揖笑道,“謝謝父親關心,兒臣確定自己不會有事才這麼趕的。”
楊堅看她樂呵呵的半點不介意,重重拍了下手邊的桌子,沒好氣道,“朕跟你明說了罷,你知道你給朕惹了多大個麻煩麼。”
賀盾因方才李端的話,隱隱猜到一些,但又不是很贊同楊堅的做法,便搖搖頭,等楊堅說完話。
楊堅沉聲道,“你去李家,可是見識到李家的人勢了,那李詢與盧賁張賓圖謀不軌,挑撥離間我與太子的關係,現在還有兩箱金銀財寶擱在太子東宮裡,兩箱在你三弟那裡,這等重罪本是要抄家滅族,但李穆在,我就動不得他李家人……你還笑得出來,阿摩也由得你胡來。”
賀盾是真沒想這麼多,看楊堅越說越生氣,想過去給他順順氣,又被身份所限,只得站在原地道,“盧賁的事兒臣不知道,不過兒臣去給李詢看病的時候,李詢肝氣鬱結,飲酒過量引得舊傷復發,昏迷中還惦記著想在戰場上大顯身手,兒臣看他不像要謀反的樣子,李端大人說了,等他醒了,就帶來父親這裡謝罪。”
楊堅雖是神色不虞,也沒打斷賀盾的話,只自己坐著想事情。
賀盾見他不像狂怒的樣子,想勸一勸,便努力組織語言道,“父親慧眼如炬,定是知道他們幾個誰忠誰奸。”
楊堅冷哼了一聲,“這世上除了你母親不會反朕,旁人真不好說。”
賀盾熟悉楊堅的脾性,聽他這麼說也不覺得意外,只接著道,“其實父親您是勵精圖治的明君,他們也是想跟著您共建盛世,偏又懷才不得顯鬱鬱寡歡,這才被一些圖謀不軌的人利用了,別的人我不知道,但像李穆元諧這些,您只要一天是好皇帝,百姓站在您這邊,他們就會忠於您,而且殺人殺得朝堂上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更是下下之策了。”
這種事光靠防是防不住的,多半都是防不勝防。
諸如李密等原本便是官宦人家,在朝為官不得志便乘勢而起,李淵更不用說了,因著親戚的緣故,得楊堅重用,又得楊廣重用,宇文化及楊玄感是楊廣的密友加親戚,能反的時候也沒手下留情。
這種事,防是能防,但防不完,殺不盡,重要的還是朝政和皇帝本身,可這太累了,見效也慢,大部分君王都喜歡直接把懷疑物件誅殺乾淨,簡單粗暴,卻常常適得其反。
大隋建立不久,百姓歸屬感不強,這時候更不應該採取這種下下之策,偏生楊廣楊堅權利至上,沉迷這些簡單粗暴的殺戮中不可自拔。
楊堅臉色變來變去,似是又要生氣,賀盾連忙又長長作了一次揖,“兒臣的意思是,父親您英明神武,好好查一查,真要反的當然不能留,其餘的父親換種方式,合理的範圍內多給恩德,讓他們忠於您,不是更好麼?”
楊堅看著賀盾神色不悅,“你不用給朕帶高帽,朕不吃你這一套。”
賀盾與楊堅相處久了,現在其實並不是很怕他了,聽他這麼說,反倒樂呵呵道,“父親您看,現在我們救了李穆和李詢,李家的人對我們感激得不行,只要老太師活著的一天,就不會對皇上不忠,不是很好麼?”
人也救活了,事到如今,便也只能順坡下驢。
楊堅沉吟片刻,喚了趙芬進來,吩咐道,“你去擬兩道旨意,一道令大理寺徹查盧賁劉昉圖謀不軌之事,另外一道旨意即刻送去太師府給李穆,便說他李穆功勳卓著,從今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