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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盾等她睡熟了,這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拉過被子給她蓋好,輕手輕腳的出了寢宮,朝門外候著的素心道,“母親睡著了,這一睡約莫是要到天亮了。”
素心長長舒了口氣,朝賀盾笑道,“謝天謝地,皇后可是一個月沒得好眠了,奴婢瞧著皇上也是擔心得不行,方才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聽見皇后的笑聲這才走的,謝謝王妃了。”
“明日我再過來。”賀盾點頭應了,她的住處就在隔壁,轉個彎走過去一刻鐘便到了,賀盾也不用人送,留素心她們在這候著,自己拎了個小馬燈,就打算回去了。
賀盾計劃著明日的事,走半路遇到石海來請,說皇上召見,賀盾猜楊堅是想問獨孤伽羅的事,倒也沒想太多,跟著石海去了。
賀盾邊走邊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勸一勸楊堅,兩人分明相愛,便要好好的走下去。
賀盾進去見楊堅黑沉著臉,有些躊躇不安,想說的話又收了回去,勸人這種事要找對時機,否則的話適得其反。
楊堅面色陰沉,“你說朕的臉是幹酸菜?”
賀盾腦子有點懵,見楊堅暴風雨要來一般臉色鐵青的看著她,硬著頭皮道,“父親莫要氣壞了身子,兒臣失言了,不過大家都說與心愛之人一起慢慢變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臣就希望父親與母親白首相約,不離不棄。”
賀盾想到這句話,再想到自己,倒是有些悵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怎麼勸這二人了。
楊堅沉默半響問,“皇后與你說了什麼?”
賀盾點頭,“母親捨不得父親,父親也還關心母親,以前的事已經成了歷史不能改變,但將來可以做得更好,上次的事母親看起來雲淡風輕,但其實對她打擊太大了,鬱結於心,長此以往,不是長壽之相。”
賀盾實在無法,撒了個謊道,“不怕父親您怪罪,兒臣昨日無意間得了母親的一夢卦,結果並不是很好,這才想著要給母親好好調養身體的,可兒臣這麼做是杯水車薪,父親若不能保證當年的誓言,不若放母親自由,讓母親跟兒臣走罷,否則會要了母親性命的。”
大概天下所有的男子都不容許自己的妻子說要離開自己,譬如阿摩,譬如楊素,再譬如楊堅。
楊堅勃然大怒,重重拍了下案几,臉色鐵青,很不好看,目光將信將疑,“長輩的事你插什麼嘴。”
賀盾雖是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她真的希望獨孤伽羅和楊堅都好好的。
賀盾心跳蹦蹦蹦的,看著楊堅目光真摯,接著道,“其實這也不是想不通的事,父親您看楊素的妻子鄭氏,當初傷心失望之下都不想活了,還有嫂嫂鬱鬱寡歡,也時常喝著湯藥。”她也不是說謊,按照後來的史事,獨孤伽羅確實是再承受不住尉遲氏的打擊。
總歸楊堅自來迷信,信了賀盾的話,又加上獨孤伽羅近來確實不大好,這會兒便擔心起獨孤伽羅來,一時間也顧不上生氣不生氣,在晚輩面前落不落面子了。
楊堅虎目裡都是隱憂急躁,臉色也變來變去,起身往門邊走了兩步,又停住,朝賀盾道,“你那按摩之法,現在就在這裡立刻繪下來。”
賀盾呆了一呆,高興地脫口問,“父親您是想給母親按摩麼?”
這沒眼色的瓜娃子!
楊堅叱道,“讓你繪就繪,廢什麼話!”
御書房裡燭火太明亮,蓋不住楊堅剛硬的臉上那層拘謹之色,賀盾知道定是她想的這樣,便樂呵呵地點頭,“兒臣藥箱裡就有現成的,這便去取來給父親。”
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以後兩人能好好的,楊堅也能意識到獨孤伽羅要的尊重和專一,那就再好不過了。
石海跟著賀盾去取。
賀盾把冊子翻出來檢查無誤後交給石海了,這年代的習武之人對穴道經絡知之甚詳,楊堅也不例外,學起來應該不難,賀盾一一囑託給石海,笑道,“照這個一步步來就可以,明日我下午也在宮裡,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問。”
石海樂個不行,“這可是稀奇了,老奴跟了幾代人,還頭一次見皇帝親自學這個的。”
楊堅著急著要學,石海急匆匆回去了,賀盾今日累了一整天,又覺得楊堅是誠心想道歉,兩人有和好的希望,心情亦不錯,計劃好明天的行程之後,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只晨間天還不亮,門就被婢女敲醒了,說是大總管在外候著,著急找她。
石海這麼早急匆匆趕過來,定是出事了。
賀盾三兩下穿好衣服,出來見石海臉色寡白滿頭大汗地耷拉著手腕